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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夏天,比天氣還要火熱的話題是CPI和通貨膨脹。豬肉漲價已經改變了很多家庭的餐桌;主婦們發現黃瓜賣1塊錢3斤的年代一去不返;速食面協會的成員企業決定提高方便面價格應對危機;國內3家石油巨頭把提高油價的申請第3次放到發改委案頭。而對房價的焦慮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漫長而有所疲勞,城市購房者依舊不知該相信誰,繼續被踏空的痛苦折磨著。去年保持苦情姿態的房奴,則有理由對後市保持謹慎的樂觀。
經濟學家對今年中國CPI增幅的預測最高已超過6%,但簡單粗暴的價格乾預只能引發更嚴重的災難。
我們不妨看看目前水深火熱中的非洲國家津巴布韋。這個國家今年的通脹率已達3700%,有專家預測今年年底通脹率會超過10000%,國民經濟走到了崩潰邊緣。現在一塊磚的價格10年前可以買一套公寓,坐出租車需要准備一麻袋鈔票。當用完餐准備結賬時,一沓沓的鈔票堆在餐桌中央,好像到了拉斯維加斯的賭桌旁,數錢要花半個小時。
津巴布韋總統穆加貝擁有倫敦大學的經濟學學士學位,他堅持認為可以多印刷鈔票來壓低價格。為了對付通貨膨脹,他簽署法律成立了一個收入和低價委員會。該委員會擁有惟一的定價權,所有違背定價的人都將獲罪。津國政府要求市場價格必須恢復到6月18日以前的水平,為此已有數千名各類商人和企管人員因違反限價法令被捕。但是,超市貨架上卻空空如也,沒有人願意做賠本生意。
在市場沒有失效之前,市場有能力解決自己的問題。任何違反市場規律的乾預,都將受到嚴厲的報復。
鑒於此,國家發改委發出通知,針對當前價格總水平上漲較快、市場價格行為不規范等問題,要求各地采取有力措施切實做好相關工作,尤其是要審慎使用價格乾預。未列入定價目錄的商品和服務價格均應由市場調節,正常情況下政府不應直接乾預。遇突發事件或嚴重自然災害引起價格顯著上漲,確需實施價格乾預的,要報經省級以上人民政府批准或授權,並及時向社會公告。這意味著發改委重申了市場經濟的基本原則:市場配置資源,供求關系決定價格。而政府必須嚴守界限,不強行乾預市場。
作為市場經濟國家,價格是由市場給出的,而不是某個人或機構說了算。對價格保持審慎的態度,表明了對市場規律起碼的敬畏。而我們有些地方政府卻希望用行政手段,強硬地對價格進行管制,以期用政策把價格壓下來。但任何過激的政策都可能給市場帶來難以修復的創傷。
津巴布韋今天的災難並不僅源於濫發紙幣和荒唐的價格管制。上個世紀末激進的土地改革葬送了這個『非洲糧倉』的前程。1996年,津政府規定在5年時間內,強行征用500萬公頃土地,分配給11萬個無地家庭。但廣大無地農民和退伍士兵有些並不懂耕種技術,導致大量土地荒廢。原有農場主的土地被剝奪,外國投資者也不敢進入,西方國家對津國開始實施制裁。為了掩蓋危機,津國政府選擇了濫發紙幣。一場以改善民生為目的的土改最終導致了一國經濟的破產。
好心辦壞事的後果可能要比存心搗亂還要嚴重。以民生為目標的調控與政策,必須遵循市場的規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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