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論背後,牛氣衝天
其實,如果透過這場『主角是「豬堅強」』的房地產論壇及論壇上的『豬』論而看其背後的內容,當不難發現,在『豬』的背後是『牛』。
這些,在論壇的多方面體現了出來。
首先是,操作此論壇的開發商挺『牛』。在這場由某開發商操作、明顯帶有開發商為其進入無錫市場造勢宣傳的營銷推廣秀,冠名為號稱『新的時代新的起點』的全國性房地產高峰論壇。開發商象打麻將般娛樂化,『清一色』地邀請觀點幾乎一致得同一個鼻孔出氣的代表到場,幾乎沒有不同道人士持大的分歧觀點參加,也沒有萬科、招商、保利、金地等一類全國性大開發商或上海綠地、棲霞建設、綠城等長三角地區大開發商出席。操作者之『牛氣』,由此可窺一斑。
其次是,論壇反映以開發商、經濟學家等主流言論者,堅持房地產一直是大『牛』市觀點,為房地產的大『牛』市走勢而聲嘶力竭地呼吁乃至吶喊。
再則,尤其是,論壇上的主流言論者的言論動機挺『牛』。
在論壇上,主流言論者也很向打麻將般娛樂化,『同花順』地呼吁政府政策應松動,希望他們的意志能影響到政府的決策,希望政府因他們的觀點、呼吁而放松乃至改變宏觀調控,甚至在提醒政府應該『改正錯誤』,不要再犯錯誤。
任志強認為,『房地產市場本身沒有什麼泡沫,也沒有什麼發展不好,不好的是政策弄壞了……(住房保障)這個出口還沒有開始發揮出口的作用,就是只在生產環節還沒有到產出產品的時候,我們的市場就開始急了,我們的政府開始急了,所以,我們采取了一些特殊的不合理的政策,比如抑制需求和投資,造成了今天的結果。我們政府通常會發現自己的錯誤,也能改正自己的錯誤。我想,今天前幾位專家提到的一個最大的問題是認為,我們的市場不應該是現在這樣,是政策造成了現在的這樣的情況,也許我們的政府下一步就是改善我們的投資環境和市場環境……我們現在是出了一點小毛病,現在是把這個小毛病修正一下。修正好了以後,我們的市場自然就會發展起來。我們的房價沒有變化,只是供求有了變化。這個供求是不斷的變化的,這種局部的供應不能說明所有的問題,不能代表整個的地產市場,不是那麼回事……我們的市場很好,我們的經濟需求也很旺盛,唯一抑制需求的是政治上出了一點小毛病,把這個改了就行了』。對於未來政府的宏觀調控政策,任志強引用經濟學家趙曉的觀點稱,『……年初的時候,趙曉說不知道該怎麼辦,也許到年底以後他們會知道怎麼辦。趙曉說,我們確實存在市場的不確定性,其實就是說中央政府要改變整政策了。如果不改變,經濟會越來越差,但是他怕媒體給他炒歪了,所以他說不知道怎麼辦……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到要防止經濟下滑,我認為防止下滑現在就需要采取一些措施,而且我認為現在就是最後的時刻了,我們現在覺得現在采取措施是否已經晚了?我都有點懷疑。比如房地產市場,我們即使忙放松消費信貸,是否有利於這個市場?』
潘石屹或因『房企拐點論』、『百日劇變論』在手,其關於未來房價走勢的論斷則是『二者皆有可能』。潘石屹稱,『有記者問我,你說下面的房價是漲還是跌?我說兩個可能性。一個是資金壓力最大的時候,從緊的貨幣政策下,尤其是按揭政策從緊的時候,沒有錢購買房子房價可能跌,可能出現,可能性不是特別大。我們再設想一下,再往後設想半年時間,現在的開發商手裡有土地,只有土地沒有錢是建不成房子的,如果沒有錢再持續半年,市場上的房子供應量會急劇下跌,同時我們看到中國的通貨膨脹能否控制的住,如果是繼續高通脹的話,我們錢在銀行裡面就不能保值,變美元也貶值了,要變洗衣粉肥皂都不行,只有不動產,只有房子。所以說,如果是在經濟增長速度快,通貨膨脹比較高的時候,對衝產品就是房子。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跌的可能性有,暴漲的可能性也有』。不過,潘石屹的觀點終究還是沒有離題『豬』論。『我就說,這個時候,如果政府的政策松動,銀根松動,主要是對房地產的銀根松動,這個彈性會回來。如果再不松動,就回不來了』,潘石屹認為,銀根不松動,開發商小豬崽短期無法長大。
經濟學家趙曉認為,『我們現在有兩種情況,房子有沒有泡沫,肯定有,去年的上漲是非理性的。但是你怎麼消除這個泡沫?有兩個思路,一個是暴跌,把泡沫擠掉,這個會給整個市場造成非常大的損害。還有一個是,既不要暴漲也不要暴跌。經過兩三年的調整,就把透支的發展空間贏回來。這樣的調控,對整個市場和整個中國經濟都是最有好處的。如果錯過目前這個時機,到金九銀十的時候,那個時候,如果政府還沒有出手,還沒有理性的調整,到那個時候,可能就不一樣了,那時候的代價就更大』。
由此可見開發商、經濟學家的一些主流言論的內容和『動機』之『牛氣』。這種『牛氣』,正是建立在他們對政府建議的懇切和希望的迫切上,以及對市場的擔心上。也許,盡管馮侖發言指出『很多專家一起思考,包括數學家、經濟學家,最後確實不如豬,因為豬都不會把世界搞那麼亂』,盡管潘石屹認為『趙曉的觀點是過於悲觀』,對趙曉那關於『金融危機和上一次宏觀調控的說法』『提出一些異議』,但趙曉的一句話終究道出了他們的意志堅定、態度堅決和作為上的堅持背後擔懮:『我今天明確的提出了,我們處於一個繁榮時期的危機時刻』。或許,他們也已清楚地認識到,在其『牛』的後面,正是『虎』與『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