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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曾被評為全國最優秀的地方國土局局長親口向我吐訴了在這種上下不一致的扭曲政策中為官的痛苦感受,並很想向社會公開這種感受,也曾向主管部門的領導們轉告了這種感受。
政策來自於兩個不同的上級,讓執行者成為了風箱中的老鼠。
嚴格執行中央的指示則可能直接違背有決定其職位的昇遷與變更的主管領導的旨意。先佔後征、先征後補、協議出讓與減免地價,又有哪一樣是土地主管領導願意承擔的風險呢?但小官又怎麼能抗得過直接的命令呢?
如果執行了直接上級的命令,不管是否會承擔法律的責任,但一定會違背中央或部裡的規定,甚至可能是違法的行為,又如何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和乾部的責任呢?
政策的扭曲讓這些身不由己的官員們無所適從,不得不考慮逃避的出路。
這位曾經仕途一路順利的官員,試探著三種選擇。
一是,辭去官職。由於對政策和政策扭曲所陷入的困境已經失去了信心不得不思考下海從商,並已經開始尋求機會。下海就不用違背良心去受兩難的對抗與折磨了。雖然仍可能受到組織的非議,但總比承擔這些精神的壓力要有所解脫。
二是,出家。這樣就能逃避人間的紅塵,從心靈上徹底解脫了。出家可以不再面對這種官場上的競爭與殺弒。試問中發現宗教裡也有著類似官場的級別。處級的國家乾部並不能轉為處級的和尚,要從小和尚從頭開始做起,也要經過嚴格的修煉與競爭纔能一級級的爬上去。要放棄曾經有過的理想去樹立新的信仰也是件難以抉擇的事情。
三是,自殺。這樣就可以從精神與肉體上都獲得解脫了,扔下一副臭皮囊脫胎換骨而昇天,可能是件最簡單的事。但中國的傳統觀念和曾經有過的親情,讓人難以面對和想像讓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情景,難於放棄孝敬的責任。
雖然暫時的壓力得到了緩解,但可悲的是一個優秀共產黨員、曾經是優秀的縣委書記的官員人生觀的轉變,更可悲的是讓這種人生觀轉變的原因。制度性的政策缺陷正在生產著大量的行政瘋子,體制與機制的對抗性會讓一個健康的人變成一個精神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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