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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有效預防和控制非典病毒通過空調通風系統傳播,建設部日前通知各地,要求做好大型建築中央空調的清洗和消毒處理,並提出所有建築物要最大限度地利用自然通風。其中,文件規定:『「非典」疫情發生期間,集中式全空氣系統必須按最大新風量運行;不設新風的空調系統,必須加強自然通風,以保證室內新風量,否則空調系統應停止使用。』此外,『建築物空調通風系統新排風裝置存在設置不合理、新風量達不到衛生要求、沒有空氣過濾裝置、室內空調通風氣流組織存在死區等問題,在「非典」疫情期間,不得使用空調通風系統。』
一時之間,中央空調成了人們關注的焦點。
物業管理『焦頭爛額』只為空調
專家建議,消除室內空氣污染,最有效的方式是通風換氣。在依賴空調系統的密閉空間內,首先應控制污染源,減少污染物的散發。其次,改善空調系統,保證新風量與換氣量,並采用空氣淨化裝置淨化室內空氣。
一個比較科學的說法是:防非典的一個有效的措施就是加強通風。其原理在於:通過大量的室外空氣進入室內,使室內可能存在的非典病毒稀釋,抑制其發作的可能性。反之,使用內部循環通風,不僅不能起到稀釋的作用,還會使病毒積累,甚至使濃度逐漸增加。換句話說,只要能自然通風,那就自然通風,盡量避免使用中央空調。然而,很多寫字樓的物業管理單位,在對待中央空調的『開關』問題上感到『茫然』。
盡管有關文件提供了一個指導性意見,但是,始料不及的是,在非典時期很多人卻據此推測,中央空調存在嚴重衛生安全問題,更有甚者,表現出對中央空調的徹底排斥。據記者了解,目前已經有寫字樓出現了業主拒交物業管理費的情況,原因是在『自然通風』的號召下,一些小業主拒絕使用中央空調,而用起自己購買的電風扇。然後以不曾使用大樓中央空調為借口,拒交相關費用甚至物業管理費。有關中央空調的歷史遺留問題終於因為『非典』的緣故再次成為焦點。而一個現實的問題是,收不上物業管理費的大樓,拿什麼去增加投入延長中央空調的運行時間、進行消毒和清洗處理甚至改進中央空調系統?如果為此造成了室內空氣質量的惡化,別的業主也拒交物業管理費用,那麼豈不是進入了惡性循環?一般情況下,寫字樓的中央空調系統分為兩部分,除了新風系統,還有制冷制熱系統。大多數寫字樓在目前這個季節,除了新風系統的正常運行,還會對業主提供冷熱源,由業主自行選擇使用與否。在收費上,各個寫字樓情況不同,但一般都會在租賃合同中寫明,冷熱源的提供也是收費的。
除此之外,不少業主跑到寫字樓的物業管理那裡去『討說法』,也讓物管焦頭爛額。物業管理就兩招,擺事實和講道理。事實好擺,就是寫字樓目前究竟有沒有出現非典患者或疑似病例;道理難講,一般業主很難搞清楚中央空調的運行原理,何況在特殊時期的特殊心態作用下尤其如此。與此同時,物業管理單位的各項防治工作也在同時進行,據了解,只要現在能通過人為努力做到的,他們多是已經最大限度的發揮了人的主觀能動性。
業主認為室內空氣環境一直是『紙上談兵』
據一些寫字樓業主反映,他們在租用寫字樓時一個很重要的標准就是中央空調系統的運行問題,尤其是對一些IT企業而言。比如微軟在租用寫字樓時,考慮到員工的身體健康和工作效率,要求空調的新風量和運行時間,能夠滿足IT從業人員長期在辦公室工作以及加班加點的特殊情況。由於空調的長時間運行增加了寫字樓的日常開支和運行成本,相應的物業管理費用也會增加,這也使得物業管理和業主之間多有糾紛。加上目前很多剛剛成立創業的小公司受經濟實力所限,自身又對租用寫字樓的權限理解有誤,所以在某種程度上給寫字樓的物業管理帶來了很多不便。而中央空調的問題在雙方各執一詞的拉鋸中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解決,社會對室內空氣質量問題的關注也只是停留在『紙上談兵』的階段。
非典疫情爆發之前,有關寫字樓室內通風和空氣質量問題已經引起關注。首先,寫字樓室內裝修帶來的化學污染物成分越來越復雜,還有多種空氣清新劑等化學制劑散發出來的化學污染物,香煙煙霧以及人體呼出的二氧化碳,攜帶的微塵、微生物、細菌等。其次是中央空調的普遍使用,要求建築結構有良好的密封性能以達到節能目的,這樣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室內空氣質量。目前北京高檔寫字樓多數為全封閉式的玻璃幕牆設計,或者只有少數窗戶可以開啟。在這種情況下,采用自然通風換氣或者不可能,或者作用不大。而現行設計的空調系統由於存在新風量不足的問題,室內空氣的質量很難保證。長期以往,導致了工作和生活在該種環境下的『白領』們出現不適感,比如頭痛、頭暈、胸悶、乏力、咽喉腫痛、皮膚過敏等癥狀,人們也越來越多的開始關注『亞健康』問題,而世界衛生組織將此現象定義為『致病建築物綜合癥』,那些存在室內空氣質量問題的建築則被稱之為『典型病態建築』。
就是在這種背景下,非典來襲。
中央空調歷經百般折騰,這次又充當了『防非先鋒』。
專家指出關鍵是對空調通風技術的正確使用
前一段時間,醫學專家反復強調:『非典病毒傳播主要是通過人們近距離的密切接觸』。話音未落,這邊中央空調就開始了全面反思。一時之間,人們對自然新風的渴望變得無以復加,但是中央空調真能解決新風問題嗎?反過來說,真的需要中央空調解決新風問題甚至變成『呼吸機』嗎?存在兩種觀點:一是認為再先進的中央空調也無法做到室內空氣的完全更新;一是認為目前的中央空調並不存在技術上的硬傷,需要解決的反倒是人們的心態。
第一種觀點,據北京市建築設計研究院設備專業的專家說,目前最先進的中央空調也無法解決因新鮮空氣與呼出廢氣相混合而導致的二氧化碳濃度偏高問題。進入空調機的空氣除了室外的新鮮空氣,還有一部分循環使用的回風留下來,因此二氧化碳濃度較高的一些廢氣便始終留在室內。
這是一個不以人的主觀意志為轉移的客觀現實,而且很顯然,這個現實在『非典』前後的相當一段時間內不會得到任何改變,改變的只是人們對這個問題的看法,即:以前大家不在乎或者不知道,現在大家都知道了,而且都害怕了。
由此便出現了第二種觀點,即中央空調並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可怕不可靠,人們還是擺正心態為好。不少寫字樓的物業管理部門向記者反映,其實很多業主在和他們溝通之後還是可以接受物業管理的做法的,在了解了中央空調的運行原理後,對於其所處寫字樓的中央空調也不像以前那樣排斥和害怕了。
『無知是恐懼的根源』,這是麥爾維爾在《白鯨》卷首寫下的話。人們對中央空調的認識也經歷了一個從無知到了解、從恐懼到坦然的階段,對『非典』的認識也會是如此。不管對中央空調的討論研究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也不管『抗非』會持續多久,人們終歸還是要工作、要生活,對世界的認知也還是要繼續。擺正心態,不但是為了有一個健康的生活態度,恐怕也更符合國家現在強調的『一手抓抗非,一手抓生產』的大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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