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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於幾年前考上研究生來京讀書,畢業後就職於某企業。為解兩地分居之苦,我帶孩子來京,租了一間農家小平房,十幾平方米的房子既當臥室,又當餐廳,還得當廚房。廁所離住房不遠,房外小孩及貓狗的屎尿與垃圾一起,散發出一陣陣的臭味,惹得一群群蒼蠅成天嗡嗡地歡歌,讓人憋悶,讓人惡心。虧得我原是山旮旯兒裡長大的孩子,還受得了這份苦,可憐我那衛生習慣特好的3歲的兒子。他從不同流合污,別說大便,連小便都要憋到廁所(或便盆)纔撒。常問我:『為什麼北京這麼髒?』我知道不能用『衛生死角』、『陰暗面』之類的詞,太抽象!只好在來到長安街、故宮、頤和園時來一句反問:『北京難道不衛生嗎?』他便不停地點頭:『衛生!衛生!』
由於思念故鄉溫暖的家,我終於還是在忍了半年後帶小孩回家了。後來丈夫調到另一企業,住入一間單身宿捨。他喜滋滋地打電話對我說:『帶孩子來吧,單位說暫時讓我住。』我問:『方便嗎?衛生間離得遠嗎?』他答:『方便!絕對方便!』
於是,又攜子來到北京。雖然只有一間15平方米的房子,但『廚房』可以安置在走廊內,水房也就在旁邊,且每天有清潔工把衛生打掃得乾乾淨淨,我於是滿足起來。可惜好景不長,纔住了幾個月,一個新來的大學生被分配到屬於我們的『小天地』裡來住。丈夫不願讓我們母子回老家,於是,我們咬咬牙下定決心:租房!這次說什麼也不租平房了。因此,在離單位很近的地方租了套一居室。當然,這比住單身宿捨時要方便多了,只可惜每個月要『吃』掉我們的一大筆錢!
孩子到了讀書的年齡。聽人說,父母有一方戶口在北京的,孩子的戶口可以遷來。我們便到派出所打聽,果然如此!正欲竊喜,卻猛見其中有一條:『要有被投靠人的住房證明』,我們是租的房,怎麼去弄住房證明?唉,得了吧,還是老老實實地交你的借讀費吧!誰叫你沒錢買不起房?偶聽一朋友說股市怎麼怎麼牛,我也躍躍欲試,心想,如能賺一把,湊齊『首付』,不也可以盡快地圓了自己的住房夢嗎?結果,我於2001年5月底把自己的一點積蓄投進了股市。6月底,股市大跌,結果可想而知,別說賺錢,自己的老本也賠進了一大半。如今,眼看著一天天縮水的股票,我真不知道自己的『血本』能回來多少?多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個夢,可它卻現實地告訴我:住房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遙遠……唉!幾年前,當我身居湖南某小城的三室一廳時,我怎麼也不會想到,如今為房子,我會煩到這等地步!(李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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