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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石的『拐點論』高潮剛剛退去,潘石屹的『百日巨變』又起波瀾。另外,還有因股市連續暴跌而引發的『救市論』正洶湧澎湃。
無疑,這些都是來自市場中的真實感受、強烈的反應和痛心的尖叫!其另一面的表現則是:中國經濟正在快速實現軟著陸,宏觀調控正在強有力地影響首市場經濟的運行!
毋庸置疑的是,『缺錢』已成了中國施行十年來首次的從緊貨幣政策以來的普遍現象。盡管這又給政府的經濟任務增加了難題:既要防止通脹和經濟過熱,又要保持經濟增長。正是如此,溫總理在多個場合講到:『經濟上不測因素日益增多,給我們帶來了決策上的困難。』
面對國內暫時出現的經濟的種種困難,就有人聯想到了正在爆發的『次貸危機』,認為中國的貨幣政策要適時松綁,政府也應該"救市"!在筆者看來,中國政府的『乾預』一直都在進行,只不過有時太放任了市場,有時管得太緊!如果說,現在是"擠泡沫",或是『回歸理性』,那麼回溯到兩年前就是『非理性繁榮』!就近兩年瘋狂上漲的樓市和股市而言,成思危在2007年一次演講中講到:流動性過剩導致中國經濟出現了三個反常現象中提到股市和房市同時快速增長。一般說來股市和房市是相互影響的,有一種負相關系,股市旺的時候,投資房市的人就少,房市旺的時候,炒股的人就少。
恰恰正是有了這樣反常現象,纔形成了『非理性繁榮』,使得中國的樓市與股市得到相互聯動,並快速催生"泡沫",推高CPI指數!然而,這是不可持續的,最終是自掘陷井、坐而待斃。
幸而中國政府在『泡沫經濟』正高速發展之時,果斷采取宏觀調控,緊縮貨幣,而不是任其撒野!
這與美國經濟的形勢大太不相同,恰恰相反。如果說中國自1949年以來,是一個有著計劃經濟傳統的國家,那麼,美國則是一個崇尚自由經濟的國家。
『非理性繁榮』曾是美聯儲前主席格林斯潘1996年首創的用來提醒股市泡沫的,但在接下來的四年裡,他用了『三年的時間看著它變大,但卻沒有采取任何措施』,格林斯潘與他的同僚們並沒有嘗試任何方法來阻止、轉移、控制或減小泡沫。直到泡沫破滅後的三年中,美國大約有230萬人失業,股票持有者損失了7.8萬億美元。
這就是自由經濟的代價,日本、香港的房地產泡沫亦是如此。但不可思議的是人們對自由經濟更是崇拜有加。之前,就有西方媒體激烈批評香港政府於1997年的金融危機中采取乾預行為!
而格林斯潘的在多個場合表達的觀點是『等待泡沫自己破裂』,他認為主動戳穿泡沫不免需要承擔經濟動蕩的巨大成本,並且帶來影響就業、收入和消費等一系列的負面問題。正因為此,格林斯潘也被經濟學界尊為『泡沫先生』。?9·11?後,格林斯潘采用低利率政策刺激早已疲軟的美國經濟,數年後,流動性過剩再次吹起了房地產泡沫,可悲的是仍有人對這種現象充滿樂觀。當美國從2004年6月開始連續17個月加息,當利率達5.25%時,房價出現下跌,引發了次級債危機!這場危機也被格林斯潘稱之為是『二戰以來最嚴重危機』,這也與索羅斯的判斷相同,損失到現在還無法估計。
中國的情況呢,盡管格林斯潘已退休,但在去年至少兩次在公開場合批評中國經濟,熱情不減。據彭博社2007年10月30日報道,美聯儲前主席格林斯潘日前在一次保險業會議上表示,中國市場存在投機泡沫,未來有可能破滅。格林斯潘指出,中國市場目前出現"非理性繁榮",而泡沫會在人們沒有預期的情況下突然破滅。之前,格林斯潘5月份時也曾表示,中國證券市場在一輪大漲之後可能會出現『急劇緊縮』。
與美國經濟不同的是,中國政府在明確判斷出『泡沫經濟』後,果斷采取乾預政策政策,其中,中國人熟知的『5.30』和『9.27』就是一個鮮明的印證!
但在『次貸危機』所引發的全球性恐慌效應已擊破了美國政府大意、樂觀的預期時,美聯儲開始大幅減息,然後收效甚微,也飽受市場非議。終而在美國金融機構岌岌可威時,美聯儲在眾目睽暌之下打破自由經濟的原則--不乾預主義,出手『救市』令市場大跌眼鏡,盡管美國財長保爾森一再表示堅決反政府進一步乾預樓市危機!
對於美聯儲的『救市』乾預舉動,西方財經媒體敏銳地抓住了這一個具有歷史意義的時刻,並給予了積極評價。《華爾街日報》發表『十天改寫資本主義』,文章稱,『去的10天應該被記住,在這10天裡,美國政府摒棄了長達半個世紀的許多規則,以挽救美國金融資本主義免遭崩潰。』英國《金融時報》評論稱『全球自由資本主義之死』,評論馬丁•沃爾夫聲情並茂地說:『記住這個日子:2008年3月14日星期五──這是全球自由市場資本主義夢想破滅的一天。30年來,我們一直在努力締造市場主導的金融體系。美聯儲(Fed)——美國貨幣政策負責機構和自由市場資本主義的首席倡導者——決定拯救貝爾斯登(Bear Stearns),宣告了這一時代的終結。它用行動表明,自己贊同德意志銀行(Deutsche Bank)首席執行官約瑟夫•阿克曼(Josef Ackermann)的說法:"我不再相信市場的自我修復能力";政府解除管制已達極限。』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經濟學也對『自由經濟』進行了死亡宣判!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斯蒂格利茨近日在北京演講時表示:我們必須從現在的經濟危機中汲取的教訓是,單純靠市場自身調節是行不通的,應該有合理有效的調控機制。自由的、不受管制的市場會引發深遠的經濟與社會問題,比如加劇貧富發展的不平衡與人們心中的社會不公平感。在這次美國的次債危機中,美國作為世界上經濟最大的國家,在當今全球化趨勢下,其產生的經濟問題會對全球經濟發展產生巨大的影響。因此,應對危機,美國政府和其它機構應該加強對市場的有技巧的乾預,並且加強國際間的合作。
與此同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總裁多米尼克•斯特勞斯-卡恩(Dominique Strauss-Kahn)在接受英國《金融時報》采訪時表示:『我確實認為,公共乾預的需要正在與日俱增。』他表示,需要采取全球層面的政府乾預行動,以解決信貸危機。他警告稱,市場動蕩將對全球經濟增長產生嚴重影響。
綜而言之,全球經濟正在因『次貸危機』發生深刻變化,自由經濟已死,而乾預主義正成為一個新鮮的話題,也必然會成為各國經濟發展模式的主流方向。對中國而言,我們應該從本屆政府中的《政府報告》也讀到『宏觀調控』的份量,政府對『泡沫經濟』提前乾預要比無動於衷地看著它『破滅』的好!如果說美國現在是『亡羊補牢』,而中國則是『防患於未然』。我們在慶幸的同時,也要反思:近兩年的自由主義是不是過了頭!因為中國30年改革成果經不起折騰,中國的市場經濟也需要宏觀調控來校正。更重要的是,計劃與市場的結合已成了浩浩蕩蕩的市場潮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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