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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美國政府出手接管『兩房』,輿論認為次債危機有望見底。自從美國2002年美元相對於歐元開始一輪長達6年的跌勢後,美國政府通過擴大貨幣供應量,使得美國變相地利用全球財富來彌補美國的巨額財政赤字和貿易逆差,同時,還向全球輸出了通貨膨脹,造成了包括原油、農產品、黃金、鋼鐵在內的基本商品價格大幅上漲。
但是近日,美元卻出現持續昇值的趨勢。一時間,相關商品出現的暴跌令很多人瞠目結舌。更可怕的是,美元如果持續昇值,那麼全球投資向美國流入的可能性大增,這時資本流出,又會讓包括中國在內的很多國家經濟面臨嚴峻的挑戰。在美元的一貶一昇之間,是美國對於利益的收放自如。因此,即使次債危機能夠就此過去,但是這場危機的經驗教訓,卻依然讓人膽戰心驚。
《華夏時報》:美元貶值與次債危機是什麼關系?
趙錫軍:美元貶值是因,次債危機是果。不過相對於美元對歐元來說,這體現了兩個經濟體之間的發展情況。但是美元後期的跌勢,確實受次債風波反作用的影響最大。但從美元的長期前景看,美國經濟無論總量還是質量,都將讓美元的地位難以動搖。
《華夏時報》:近期,消息面上有關房價下降的消息和地方政府悄然救市的報道成為新聞的熱點。人們在問,既然美國的次債危機源於『零首付』的信用危機,那麼曾經同樣比較『松』的國內樓市是否有類似的信用風險可能爆發?
趙錫軍:事實上,我所看到的國家統計局今年1-6月全國70個主要城市房價同比漲幅仍大致為10%左右。這個數據應該是最權威的吧?(今年1-6月,70個大中城市房價同比漲幅分別為11.3%、10.9%、10.7%、10.1%、9.2%和8.2%。)
《華夏時報》:可是諸如深圳等地,還是發生了斷供風波。參考美國發生的次債危機,主要體現為信用體系出現的問題。不論是房貸證券化進而將帶框貸款鏈條拉得太長,還是美國經濟自身出現周期性增長放緩的調整,您認為,在中國發生『斷供』風波是否有重演美國的次債危機的風險?
趙錫軍:我並不這麼認為。雖然中國國內有關『斷供』的事件時有發生,但是我們注意到,中國國內的房貸主要為大量的優質貸款。這和美國的情況大不一樣。美元次債危機之所以爆發,是因為美國的銀行金融體系在將優質客戶資源開發完畢後,又通過證券化的手段,將貸款大量發放給還款能力差的人。這樣,當經濟增長達不到預期時,還款就出現問題,於是次債危機隨之爆發。反觀我國,只要違約率處於銀行系統風險控制和管理預期的范圍之內,就不會出現大的問題。雖然我國優質個人貸款的市場仍有很大空間有待開發,但也不排除一些銀行私下『違規』放貸可能出現的相關問題。只是,這部分風險也應在銀行的違約率預計之中,此外從貸款人角度,還有一些騙貸等違法事件,也是銀行常見的風險。
《華夏時報》:那麼您對市場有關經濟增長放緩的擔懮呢?畢竟經濟形勢不好,很多人收入下降,會讓還款變得很難。畢竟美國也是因為經濟增長出現周期調整,經濟形勢不那麼好,所以纔有那麼多人還不起房貸了。
趙錫軍:當然,你說的這是個問題。其實任何時候,都會有這樣的事情,比如換工作,或者出現其他的人生變動,導致還款能力出現變動。這些問題銀行自身都有一個總量的限制,並不會因為一些地區出現的個案,而演化成一場類似美國次債一樣的風波。這些也在銀行風險控制理應包含的范圍之內。
《華夏時報》:那麼所謂『斷供』者,又將面臨怎樣的情況?購房者會不會『一斷了之』?
趙錫軍:那可能會出現按照合同進行的訴訟。目前我們國內並沒有有關『個人破產』的相關法律條款。因此銀行根據雙方合約,對不願意繼續還款的客戶按合同進行訴訟,就是必然的事情。
《華夏時報》:先前市場中曾經熱傳,有國際熱錢在興風作浪,近期也有諸如摩根士丹利和黑石這樣的大集團關注著中國國內的商業地產投資。那麼較之中國,在美元昇值的潛在背景下,美國為什麼不怕熱錢流入?或者說流入美國的投資為何沒有緩和寒冬中的美國房市?
趙錫軍:這就和美國的強勢國力有關了。從作用上看,美國其實是一個國際資本的集散地。它擁有很多的跨國企業,這些跨國企業又能將流入美國的資本分散到全球進行投資。而且美國跨國企業這種對資金的使用效率又非常高。比如我們的中石油到美國籌資後,卻又將從美國籌到的錢拿回國內投資建設。總的來說,流水不腐,戶樞不蠹,資金在美國進出後,反而使美國更強。我們國內目前還沒達到美國對於資金的使用水平。因此進出不僅不方便,而且我們的企業對於資本的使用能力也不夠強,不能像美國企業那樣隨心所欲地將資本分散到全球需要的地方。但是從經驗來看,應大力發展我們金融機構的能力與實力,全力提昇它們對於本外幣不同幣種的管理、控制與應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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