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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央行這次上調利率政策意圖,是否能夠達到目標,取決於兩個方面。一是利率政策的連續性,即在嚴重負利率的情況下,央行是否通過繼續加息有意願把居民存款利率恢復到正利率水平;二是央行對當前的經濟形勢如何來判斷。
對於前者,從緊的貨幣政策讓市場對此抱有很大的信心,但是如果從緊的貨幣政策更多的是采取數量型工具,而不是采取價格型的工具,那麼目前的居民存款利率要恢復到正利率水平仍然是相當不確定的。因此,2008年從緊的貨幣政策重點應該落在價格型的工具使用。這樣不僅能夠讓居民存款的利率水平恢復到正利率的水平上,而且是理順國內金融市場價格機制重要一環。
對於後者,即當前的經濟形勢來說,國內過高的通貨膨脹是不是在短期內能夠消失,對於這點應該是相當不確定的。特別是,面對人民幣昇值的壓力,僅是從匯率水平上入手是事倍功半,很難達到效果。而要緩解人民幣昇值的壓力,最為重要的方式是人民幣昇值的要素內在化。而人民幣昇值的要素內在化之後(即十七大報告中指出的勞動力工資上昇、環境成本計入、征收資源稅等),加上國際上的許多大宗商品價格上漲,國內新一輪價格上漲在短期內是不可改變的。在這種情況下,預期國內的通貨膨脹在短期內消失是不切實際的。只有面對這種現實,纔能夠找到有效的解決辦法。
還有,這次非對稱利率上調,盡管力度太小,與市場預測差距較大,但是至少可以說,就目前中國的經濟形勢來說,利率上調總是好事。因為,通過利率上調可以改變市場的預期。不過,活期存款利率下調可以導致負面影響會較大。因為,活期存款利率下調,央行意圖是如何希望改變目前存款活期化的現狀,讓居民的活期存款進入定期存款。但要達到這個目標,僅是上調一年期以下的存款利率是不夠,它還得讓一年期存款基准利率恢復到正利率水平。如果嚴重的負利率,比如目前這種狀況,那麼一年期以下的定期存款利率上調一點是起不到很大的作用。居民同樣沒有意願讓活期存款轉化為定期存款。
好的辦法就是,一就是要讓目前的商業銀行存款利率恢復到正利率的水平。在這樣的基礎上,央行得對定期存款品種調整,特別是增加更多的定期存款的品種。如果這樣做,所起到作用就不一樣。比如可以設立定期存款的品種可以有,一個星期的定期存款、二個星期的定期存款、一個月的定期存款、二個月的定期存款等等。如果定期存款的品種增加及改變負利率,存款活期化的情況就能夠從根本上改變。
還有,活期利率下調,對市場的影響相當負面。因為,就目前商業銀行居民存款的構成來看,活期所佔的比重近35%(2007年10月底),而銀行中長期貸款的比重達到近50%。也就是存款的活期化、貸款的中長期化是目前國內商業銀行存貸款的基本結構。在嚴重的負利率及活期存款利率下降的情況下,不僅貸款需求不會減弱,而且銀行也有動力無限擴大貸款規模。比如我們僅是以一年期貸款利率來計算(不計算一年以上的貸款利率及貸款的利率浮動),商業存貸款利差達到6個多百分點,如此高的贏利水平,商業銀行就有巨大的動力來擴大信貸規模。也就是說,一方面采取從緊的貨幣政策,另一方面利率變化又增加了商業銀行擴大信貸的動機。南轅北轍!
總之,這次央行非對稱性利率調整,既有新意,有許多可取的地方,也有不足之處。如何來彌補不足,讓國內貨幣政策真正主導整個中國經濟運行,就得改變目前嚴重的負利率,就得增加一些利率品種,就在得形成市場化的利率價格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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