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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7日,央行一紙規定取消了商業銀行自營性個人住房信貸優惠利率,同時授權對房地產價格上漲過快的城市或地區,首付款比例可由現行的20%提高到30%。一句話,購房者再要通過銀行貸款買房,成本提高了。
這是央行一年之內第二次提高房貸利率,又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央行公開的表態,是要通過此舉打擊炒房者,從而平抑房價,最終讓真正需要購房的消費者得到實惠。
但是,筆者對此的判斷是:這樣的初衷不但不能達到目的,反而為已經越漲越高的房價又燒了一把火。
原因是:提高利率對炒房者作用不大;而對未來利率變化、房價的擔心,又使得尚有實力的消費者蜂擁進入房地產市場,在這種情況下,房價勢必繼續上揚。
中新社發出的消息,印證了筆者的上述判斷。該社記者采訪的一位曹女士,在北京已經擁有5處住房,是典型的房貸新政『打擊?的對象。但曹女士的反應卻與政策制定者和專家的預期大相徑庭。她認為,北京房價的上漲趨勢決定了房產投資回報率遠遠高於貸款利率上漲的幅度。因此,『只要樓盤地段好,增值空間大,我肯定會繼續投資房產。這種投資基本沒什麼風險,比投資股市來得穩定?。
來自各地的消息,也印證了房價在快速上漲的事實。
以杭州為例。這個城市的房價已經高處不勝寒。但是,進入3月份之後,該市房價依然上漲不已:一手房市場,在售樓盤普遍提價;二手房市場,交易放大均價上昇。3月2日,杭州出讓八幅土地,成交價相當高,對所在區域的樓盤價格拉昇明顯,其他區域的樓盤出於比較效應也應聲而漲,有的開發商甚至封盤進行重新定價。
在房價上漲的時候,將利率提高,一方面無助於平抑房價,同時,對於那些中低收入階層和上個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出生的、剛剛參加工作不久的群體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而在央行公布提高房貸利率之後,各商業銀行的曖昧態度,也從另一個層面證明了:商業銀行非常清楚,提高利率,真正受到打擊的是誰。
各地的消息都顯示,各家商業銀行在3月17日之後,大多在左右觀望、謹慎評估,有的商業銀行遲遲不能出臺新的房貸利率,並且對今後的利率動向高度保密。商業銀行這種扭捏作態反映了他們又想賺錢又怕失去客戶的復雜心態。而央行高層的表態,則多多少少有了一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20日,中國人民銀行副行長吳曉靈表示,央行的政策不是打擊窮人,而恰恰是保護窮人,『我們希望促成「廣廈千萬間」,解決大多數人的購房問題』。筆者相信吳曉靈這番保護窮人的理論,未必會得到窮人的認可。
在同一個場合,吳曉靈說出了另外一個觀點。她說,中國房地產企業對銀行貸款的依存度非常之高,所有的風險都放在銀行身上,但是銀行的錢主要來自老百姓,銀行的風險加大了,也就是社會公眾的風險加大了。因此,必須控制房地產向銀行借款的總量。
吳曉靈這番話,說的是實情。此前有經濟學家曾表示,中國的房地產業綁架了中國經濟。這樣的觀點未免有點聳人聽聞。如果借題發揮,筆者認為可以這樣說,中國的房地產業再這樣發展下去,就會綁架商業銀行。
所以,必須控制房地產向銀行借款的總量。這是對的。問題是,控制房地產向銀行借款的總量,有很多辦法,其中最有效的,是控制房地產商的借款,那些福布斯富豪榜上的房地產大亨,纔是真正的風險所在。不去控制房地產商,反而選中了消費者,讓消費者多掏銀子。這是為什麼呢?
筆者猜測,央行此舉,原本應該有兩個目的:其一,平抑房價;其二,借機增加商業銀行的利潤。平抑房價是劫富濟貧,而增加利潤則需要嫌貧愛富。這兩個目的,其實是矛盾的。央行縱有天大的本領,也不可能魚與熊掌兼得。
所以,平抑房價不可能,另一個目的卻達到了。有誰算過,通過這兩次利率調整,全國的商業銀行會增加多少利息收入。
算出來,肯定嚇你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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