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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年租房,一直處於搬家狀態,有一年搬了4次。我的血統裡有蒙古族的血液,我的祖先是逐草而居的民族,租房子當然要租便宜的。
有了房子就結婚
他說有房子我們就結婚。我說好。他借了一處平房,我們就結婚了。婚後他總是出差。我一個人住那套房子。
房子前後有院兒,前院是板子和鐵絲夾成的院牆,說是牆,但不能碰,一碰就倒一片。後院的牆和門還算結實。窗戶用鐵條柵上,看上去很保險。可是我擦玻璃的時候,稍稍一提,鐵條就下來一根。
取暖要燒小鍋爐,把土暖加熱。所以我學會了劈柴、點爐子、拌煤,幾個月以後我發現皮鞋最好燒,火又快又旺,一張報紙就能點著。一冬下來,不太舊的皮鞋都燒了。
有了房子就離婚
由於長期分居,影響了我們的感情,他說有房子我們就離婚,房子給你。我說好。但他的房子實在不願意住進去。我仍然住租的房子。
我決心自己買房子。1995年,我買了一套不到50平方米的小房子。地下室住怕了,房子是8樓,頂層。整個房子花掉了我所有的積蓄,並且負債。交完房款,我包裡只剩了23元錢,離開支還有11天。
1996年冬天我拿到了鑰匙,當我爬到我的小屋時,看到光禿禿的水泥四壁,我認為水泥色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顏色,我把臉貼在粗糙的牆面上,水泥、沙子的乾淨氣味被我深深地吸進腹底,真是沁透心脾呀!眼淚迅速地流下,給牆面吸乾,比手帕還要及時、溫柔。
我又借了幾千塊錢,最簡單地收拾了房子。搬完了家,還剩了不到3000塊錢。
去了商場,棄舊著新,在滾梯上,我從鏡子裡看到在鴿血紅色大衣的映襯下,自己閃閃發光的眼睛和眼鏡,笑意一下就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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