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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兩年集體宿捨後,我帶著新婚的妻子住進了兩室一廳的出租屋。開始我們以為只要按時交足房租,就算是擁有了獨立的空間。但三個月後,就逐漸體會到了租房的不便:小兩口正在看電視,『咚咚』的擂門聲將我們嚇了一大跳,房東帶著治安員查戶口來了;想在廁所裡安個熱水器,房東聽見敲打聲,馬上就敲門詢問,左看右看,一副高度緊張的樣子;裝空調時需將玻璃窗劃個洞,打了幾個電話終於找到了老板,說了許多好話纔在『一定的條件下』同意了——以後搬走時必須換上新玻璃;早就想裝電話了,可想到以後移機不知又有多少麻煩,也便罷了;朋友多次建議我們將陳舊的房子裝修一下,可想想不知能住多久,老板又難交涉,搖搖頭將就算了。
在嘗盡了租房的種種不便之後,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的願望日益強烈。我算了算,僅靠我和妻子代課的那點收入,即使二十年不吃不用也未必能買一套房。唯一的出路是盡量增加收入。於是只要單位有加班的機會我們就盡量爭取,希望每加一次班就能為我心中的房子添一塊磚。然而那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無濟於事。我們決心趁自己年輕,充分利用自己的長處多積攢房款:晚上妻子給幾個孩子進行輔導,我則與人合辦一個『興趣班』。為此我們捨棄了所有的節假日和娛樂活動,抓住每分每秒為學校的課程和課外的輔導備課。雖然很辛苦,但每天下來覺得離我夢中的家園又近了一步。可人的精力有限,我的身體漸漸支橕不住了。朋友勸我不要玩命,不要還沒買到房就先趴下了。於是又動員母親來到深圳為我們小兩口搞『後勤工作』,讓我們從繁雜的家務中抽出身來。我想想自己不是還有別的長處嗎?於是又常在夜深人靜之時伏案『爬格子』,果然,稿費頻頻匯來,乾勁也越來越足。妻子高興地說:『只要願乾,總會有機會,總會有收獲。』
98年冬天,媽媽提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何不開一家小川菜館?兩個月後,一家小川菜館開張了。開餐館雖然收入相當可觀,可其辛苦程度也決非常人可以想象,妻子常常累得真想撒手不乾了,但想到為了自己的房子,又打起精神來。我怕我們在最後的關頭放棄,也為了給自己一點壓力,就在99年5月份按揭了一套商品房。這樣我們既可以提前住進按照自己願望而布置的房子,同時又可迫使我們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不能放棄,因為只有繼續努力纔能讓那套房子在五年後真正屬於我們。我相信我們決不會前功盡棄的。(雲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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