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走在車來人往的大街上,都市裡繁華和燦爛的氣息就會撲面而來。那鱗次櫛比的高樓、縱橫交錯的立交橋、馬路兩側茵茵的草坪、潺潺的河水,無不顯示出這個城市的生機與活力。但是,卻總是覺著有什麼地方不協調。有些未完工的大廈一年四季都是灰頭土臉,幾年甚至十幾年的立在那,就好像在一條非常華美的錦緞上,很明顯的有那麼幾塊瑕疵,很刺眼,讓人不那麼舒服。老百姓給了它們一個很形象的名字———爛尾工程。究竟這些爛尾工程是怎樣形成的?它們的背後會有怎樣的一段段故事?
近日,記者來到位於南樓附近的天苑大廈。它地處南樓商圈的五岔路口,應算得上是坐擁繁華、商機無限了。可這個工程自從主體封頂後,卻已經停工整整兩年多了。
來之前,記者聽到一個故事。說開發這個工程的老總,把家都搬到了這,停工的這段日子就一直守著這個樓。聽起來有點悲壯,似乎還有幾分傳奇。打聽了很久,終於找到了這個工程的開發公司———廣利房地產開發公司,可是去了三趟都沒有見到老總。直到第四趟,纔算把這個吉總堵在了他的辦公室裡。
■開發商的沈重
吉總———一位清瘦的中年人。操著一口濃重的西北話,他曾經是部隊的轉業軍人。提起這座樓,吉總一臉的苦澀。他介紹說,這個項目於1993年開始籌備,1994年立項,整體設計為24層。1-5層為商場,5層以上是寫字樓。但是因為一些其他原因,直到1997年5月纔開工。當時的資金來源是由廣利公司出一部分、金融機構的貸款及建築公司墊資等三部分組成。至封頂時已投資8000多萬。但那時公司已經實在沒有後續資金來完成它了。『1997年纔開工,本身已經錯過了天津市高層寫字樓的黃金時期,為什麼還不進行期房銷售呢?這樣不就可以做到資金滾動了嗎?』記者提出疑問。『沒有,因為我認為蓋成這座大樓不能僅靠銷售,必須還有其他的資金來源。而且,因為我們無法保證能夠有充足的資金按時完工,所以我們也不敢銷售。其實當時有許多金融、保險、快餐等單位都曾找我們談過,但是我們都沒有賣。我們怕最後給自己找麻煩,也怕給國家找麻煩。』『您認為這個大廈即使建成後,有沒有已經落伍的可能?』『不會,因為當時是按照智能型標准設計的。互聯網、衛視、有線電視、各種監測系統的管網都已預留。』『停工的這幾年您一直在乾什麼?』『我一直都在想辦法籌措資金,來完成這個大廈。一天都沒有停止過努力!因為這個大廈不是一般的爛尾樓,它的質量非常好。只要有錢蓋起來,馬上就能創造效益。』說到這,吉總顯得很激動。看得出他對這座大樓的感情很深。
■老百姓的無奈
當記者來到居住在這座樓後面的李大娘家裡時,老人握著記者的手說:『早就希望你們來看看了,這座樓可把我們害慘了。因為這座樓好幾年蓋不完,整個大樓一直被圍牆圍著,我們這門口就留下一條小窄道,前些天,院裡的老王病了,救護車愣是進不來啊。小區沒法封閉,不知丟了多少東西了。門口的臨建一直也不拆,正堵著一樓的窗戶,屋裡白天都得開燈。哎,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建築公司的苦澀
這個工程最倒霉的,要算墊資蓋房的建築公司。投進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最後落了個血本無歸。公司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對記者說:『要提這個項目,老天都得下六月雪!我們搭進去那麼多錢,最後哭都不知道找誰哭去!』
隨著采訪的深入,心情也越來越沈重。這個大廈的被迫停工,是不是與決策者固執的保守心理有直接關系呢?如果當初敢於冒一定的風險,抓住最佳的銷售時機,目前恐怕就不會是這種局面了。它給開發商、老百姓、建築商三方都造成了很大的傷害。現在,讓這座大廈盡快地體現其應有的價值,恐怕是開發商最迫切的事了。(馮婉蓉)
請您文明上網、理性發言並遵守相關規定,在註冊後發表評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