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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5日,(北京)房地產總裁峰會。
顧雲昌、王健林、馮侖、莫天全、任志強、潘石屹等業界名人在臺上安然就坐。臺下是來自各地的開發商以及新聞記者總計200餘人。
也許,主辦者當初就不該把『越王勾踐劍』擺上主席臺——這是專門仿制的一批紀念品,欲送給與會演講的各位總裁。有人說,恰恰是這把形制古朴、鋒芒畢現的劍激起了潘任雙方的情緒……
潘任之間的爭論起於『朋友間的交流』,此後『新仇舊恨』糾葛不斷,二人數度交鋒,言辭激烈。這一次,二人爭論的焦點已不局限於現代城,堪稱是『昇級版』。好在彼此心態始終平和。於是,爭論的人與旁觀的人均獲得了提高,整個樓市也因之向前發展。
任——現代城不倫不類
潘——創新需要勇氣
任志強:現代城不是一座成功的樓盤,按照謝遠驥先生的說法,它最多值3分;設計師朱小地認為——現代城原本是寫字樓的外形,在沒有修改規劃的情況下變為住宅,屬於最成功的范例;但北京市規劃局的負責人則指出,這是一個不倫不類的東西,要麼就改變規劃,要麼就不能變為住宅。
潘石屹:創新是需要勇氣的。在農業社會,生產的組織方式是一家一戶的,那時房子的功能也一定是多元化的,屋內既可住人也可煮飯,又能儲藏、養雞、養鴨、磨豆腐;工業文明下的房子講究專業化分工。亞當·斯密說生產一個大頭針也要分十幾道工序。那時的房子也需精細分類,工廠就是工廠,倉庫就是倉庫,住房也分成公寓、飯店、別墅、度假村等各種各樣;如今到了新經濟時代,房子應該什麼樣?簡言之:功能多元化、邊界模糊化,完全符合信息時代的特征。越來越多的SOHO一族居家辦公,全球最大的網上書店亞馬遜的營業額非常大,然而它的磁盤、軟盤、服務器放在了什麼地方?放在美國也行,放在中國也行,無所謂。網絡令整個空間和時間模糊化。
任——現代城不符合規范
潘——規范不是一成不變的
任志強:現代城熱銷的最主要原因是什麼?就是在金融行業沒有推出寫字樓按揭業務的時候,潘石屹把SOHO的概念引入寫字樓中,以住宅的名義申辦按揭。對於業主來說,等於拿出部分租金支付樓盤的首付款,再用低於商業貸款利率的按揭方式支付月供款,最後自己還能落下一份不動產。我調查了現代城的相當一批業主,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在上述心理支配下出手置業的。我曾經說,SOHO現代城內的挑空式花園會成為各家廚房氣味混合的地方。現在潘石屹把朝向花園的廚房窗子全封死了,沒給業主留通風窗,但這是嚴重違反煤氣、燃氣使用規范的。於是,潘石屹又設法為每戶增加了一個自動消防噴灑裝置。但是,如果一戶的自動噴灑系統出了問題,全樓的噴灑系統都會噴水。SOHO現代城沒有外牆保溫層,也幾乎沒有內牆保暖層,所以與正常樓的溫度要差3℃以上,很可能是北京最耗能的樓。從專業技術角度,我可以挑出現代城無數的毛病。
潘石屹:任志強給現代城挑出的毛病,一部分是出於專業技術角度,另一部分是出於個人觀念。圍繞前一類問題,我們進行了整改,對後一類問題,我們仍保留自己的做法。
其實,沒有一成不變的技術規范,實際上許多技術規范已經過時了。也沒有100%完善的樓盤,如果你以工業時代的視角看信息文明,一定是看不慣的。把問題想明白後纔能做好,這就叫做知難行易。觀念的轉變最為關鍵,在此基礎上,纔能摒棄陳規,加速發展。
任——別讓購房者罵我們
潘——重要的是心態平和
任志強:現代城的銷售業績是優異的,華遠的銷售額也很高,在北京是響當當的第一位。這和國家整體經濟形勢有重大關聯,如果大形勢不好,誰也啃不下去這塊硬骨頭。關鍵在於我們不能把完成銷售當作目的,開發商最後要對誰負責?是對用戶負責還是對開發商自身負責?我希望今天的開發商要有長遠眼光,讓買了我們的房子的業主,還願意買我們的房子,而不是罵我們。
潘石屹:北京的房地產業走過了三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1995年底之前,那時,開發商相敬如賓,誰也不惹誰,沒有衝突,也沒有思想交流,對行業發展不利。第二個階段則是脣槍舌劍,貶低對手,借以抬高自己。第三個階段,大家都能用專業性的語言探討問題,盡管有時言辭較激烈,但彼此都有一個平和心態。我認為,這樣有利於行業的進步。(楊哲彬)
2001年6月7日 北方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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