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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廣網北京12月6日消息據中國之聲《新聞縱橫》報道,黑河古名“弱水”,發源於我國青藏高原祁連雪山北麓,是我國第二大的內陸河流,全長821公里,流經青海、甘肅,最後注入內蒙古阿拉善大沙漠中的東、西居延海。
這條曾今灌溉了多少沿岸民族文明的“弱水”,由於上世紀五六十年代,中上游的過度開荒造田和截流灌溉,又加之一段時期的持續乾旱氣候,曾經一度面臨乾涸的危險。今天的《中國水安全調查報告》系列報道《消逝的河流》第三篇:讓我們走進曾經的古河弱水,瞭解今天的《黑河之殤》:
著名歌唱家德德瑪回憶說,從上世紀六十年代開始,東、西居延海就先後乾涸了。
德德瑪:我小時候那個河非常好,一年四季這河都在。寬的地方有100米,窄的地方也是小河,50米。額濟納有八道橋,八道橋都有水,但是現在只有一道橋,到冬天就沒有了,秋天也沒了。
逐水草而居的蒙古族,把黑河的下游叫做“額濟納河”。額濟納河一路奔流,匯入居延海。出生在居延海邊,今年75歲的蒙古族老人班都向我們講起了他記憶中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居延海。
班都:居延海就是我的母親。過去,蒙古國諾顏寶格達山的溪水,來自大青山的一條小河和黑河三條支流,最後全都匯到了居延海。那時的居延海水面寬得像大海,比現在大得多,湖邊一直延伸到策克口岸那。
老人說,他小時候的居延海,湖邊就是天然牧場:
班都:像蘆葦、紅柳長得非常茂盛,整個湖面被蘆葦裹得不留一絲縫隙。成羣結隊的白天鵝和野鴨,在湖裏,人都很難進去。湖邊住着百十來戶人家,有的圍着居延海放牧,有的靠打魚爲生,一網下去,能打上個幾十斤魚哩。
曾經擔任過額濟納旗旗委書記的蘇和:
蘇和:五十年代搞大躍進以後,上游搞開發土地,建水庫,好幾個水庫。上游建水庫、澆地慢慢慢慢,水就減少了。
黑河的斷流,讓下游的額濟納綠洲大面積萎縮,胡楊林開始成片成片的枯死。額濟納林業局副局長楊雪琴:
楊雪琴:92年之前的十一年,這河道就乾枯的,就沒有水。每年,有些大面積死亡,有些樹看不見放葉,有些只是維持生命。你看它的裏面,整個都是空的。
黑河流域額濟納管理局副局長郭雨春:向我們賽漢桃來蘇木的巴彥塔拉,以前都是水草豐美,蘆葦長得跟這着一樣,都是天然大草場。現在是寸草不生。
曾經蘆葦搖曳,水鳥成羣的美麗大湖--東、西居延海,最終被戈壁荒漠徹底吞噬。2000年3月27號,強沙塵暴襲擊北京。氣象部門監測,沙塵暴的源頭之一,就是位於內蒙古西部額濟納旗那條幹涸了的黑河的終點--居延海。也就在這一年,國務院決定實施黑河“全線閉口、集中下泄”的跨省區分水方案,從黑河水量最豐沛的張掖開始,每年四次,將黑河干流來水的60%,集中下泄到黑河的終點--東居延海。每年相當於下泄100個西湖的水量。時光荏苒,黑河分水到今年已經整整11年了。如今的居延海,蘆葦搖曳、魚蟹飄香。跟着漁民辛永來的小船,我們來到居延海深處。
記者:這是野鴨子?
辛永來:對對,是野鴨!這是榛雞。多呢,好多鳥類,我是叫不少名兒?好多品種呢!現在進去整個全是鳥兒,就是大前天,我進去看了一下,就是十五對天鵝,光大的。
已經在居延海包湖養魚7年的辛永來,指着剛剛打上來的魚,喜滋滋的告訴我們:
辛永來:數今年捕得多,十幾萬斤吧。有三十多個品種,量最大的,就是四尊和家魚唄。草魚、鯉魚、花白鰱。這裏邊還有我們這兒一種特種的白條兒。
記者:你捕得最大的一條魚印象中是多少斤?
辛永來:三十二斤,大概要有一米多吧,冰櫃還放不下。
記者:現在這個蘆葦高得長多少米?
辛永來:三米多高,一萬兩千畝。有這點水,啥也好起來了,它地下水位一補起來,胡楊也好,現在胡楊死亡率它就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