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蝸居』這個09年在中國悄然流行的詞也可以用在大洋彼岸一些華人同胞身上。他們有人習慣了蝸居的生活,有人為了兒女學習甘願蝸居,也有人為學業而蟄伏斗室,更多的是迫於生計,不得不擠一擠。
黃老和同屋的陳子陽平時都會買一些國產連續劇的影碟回家一同觀看。
這六平米的空間內幾乎每一寸都得到了充分的利用。
這裡的租客有的是獨居,有的攜家帶口。
林家一家人蝸居在32.5平方米的房子裡。
他們的浴盆放在廚房,衣服就掛在飯桌上。圖為林媽媽雪莉正在准備晚飯,她的三個孩子就在廚房內放著的浴盆裡洗澡。
林家的三個孩子。
媽媽、奶奶和三個孩子。
林家小女兒辛迪。
辛迪
媽媽和辛迪
天臺上晾衣服
林媽媽雪莉回家稍稍休息一會兒,馬上就要繼續出去做保姆的工作。
林家人的晚餐
哥哥邁克爾
林家14歲的二兒子富蘭克林
資料圖:美國唐人街
從前年到今年,網上突然冒出來無數的打著『創業及生活隨想』『旅美軼事』之類的的美國華人『真人秀』,勾起了無數國內P民的『美國夢』,為此投下50-100-200W美金的巨資來這裡混美國綠卡,最後的結果多半是雞飛蛋打、血本無歸,更慘的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也大有人在,那真實的美國華人區到底是什麼樣子?
以一個在美國呆了20年的中國人的經歷告訴你,現在美國的華人聚居區就是美國南加州Monterey Park City及其周邊的一些小城市,南加州90%以上的華人都住這裡(包括壇子裡天天真人秀的幾個『名人』),這裡可以說是全加州甚至全美國最爛的地區,物價貴、房價貴、環境污染、水污染、黑幫遍地----還不如很多中國的小縣城。
當地『世界日報』頭版頭條的常見新聞不是國內的丑聞而是教你如何在Monterey Park City保命-----不要隨便看人、不要隨便做手勢、不要隨便說話,不要隨便走動,你一不小心就會走進某個黑幫的大本營,進去就出不來了,下至16上至60的單身女性,天黑後不要單獨出門,否則轉天大街上某個垃圾桶就會多出一具裸體女屍。
資料圖:美國唐人街
一、搭伙過日子
一般來美國的華人通常都是只身一人,男性或女性,為了互相有個照應,很多女人就找個自己認為合得來的男性同居。反正家裡的老婆或者老公也不知道,他們在這邊都互相稱呼『老公』或『老婆』,不是老橋你很可能認為他們真的是一家。
搭伙一般是由男方支付房租和伙食費的花銷,很少有女方倒貼的,那除非是女的找一個比自己小十幾歲或二十幾歲的小白臉。一般租一間分租房,在洛杉磯也就是500美元/月左右,華人區超市的東西很便宜,因此兩人的伙食費也就是150-200美元/月,花這點錢對一個老橋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對剛剛下飛機的新移民來說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所以要想天天晚上樓著個娘們睡覺也不能讓她閑著,是不?
可是白天打工也很累呀,晚上再上這個大夜班,著實不容易吭。
也有四十多歲、五十歲的漢子,願意享用春花玉露的,除了房費、伙食費,再每月多付個一兩千塊的零花錢給一個花季女留學生,就可來個老少搭伙,因此華人區賣補藥的小店特別多。
總之,美國是一個很實際的國度,有付出必須有回報。但是,大多數中年婦女的搭伙不僅僅是解決一個深夜的欲望,更重要的是找個能說說話的伴侶。特別是那些剛剛下飛機的女性,真是不容易,像一個傘兵從空中突然的降落到一個語言不通,路也不懂,車也不會開的地方,真是寸步難行,這個時候有個男人走過來幫助她找房子,找工作,教她開汽車,幫她找中介辦身份,你說她還能用什麼來回報?
資料圖:美國唐人街
二、家庭旅館
家庭旅館又是美國華人生活中的一大特色,其中凡是新來美國的華人基本上都是從這裡起步,然後纔慢慢的進入美國的華人社會大家庭的。
所謂家庭旅館就是先來的華人,從本地人手裡租一個獨立的兩室一廳、或三室一廳的獨立屋(house),然後把小房間裡面放上雙人床,稱為『夫妻間』,把客廳裡一張挨一張擺滿單人床,稱為『大間』。一般的美國住宅裡除了客廳還有一個餐廳,他們把這裡用簾子擋起來,或者自己做一個軟隔斷分開,裡面也擺滿床,叫『女間』。
美國多數住宅的車庫基本上都是和住宅連在一塊的,中間有一道小門連著,這個車庫裡也被擺滿了單人床。夫妻間一般是每天20美元,大廳裡的床位一般是8美元/天,車庫裡的床位7美元/天,住家庭旅館可以一天一交錢,也可以按月交錢,如果按月交錢可以打折,洛杉磯所有的家庭旅館裡都免費供應油、鹽、醬、醋、大米和調料。
資料圖:美國唐人街
鋪蓋和鍋碗瓢盆也一應俱全,個人只要去超市裡買一點青菜就行了。一般的家庭旅館『老板』都提供接送飛機、接長途大巴、接送火車的服務,其收費也比外面叫車便宜很多,現在接送機一般20-30美元,接送長途巴士15-20美元,接送移民局面談10-15美元。比外面叫車能差一般左右。
家庭旅館還是新移民的大學校和大熔爐,只要知道你是新來的,那些所謂的『老人』就會滔滔不絕的給你講美國如何找工作,如何開手機,如何開銀行賬戶,如何找律師,如何辦身份,如何考駕照,甚至如何找女人搭伙過日子等,凡是你需要的知識,盡管去問他們,絕對的都能滿足你。
規模小的家庭旅館也有20-30人,大的有30-40人的,但大多數都是短期居住,但也有的人常年住在家庭旅館裡,就筆者知道的就有長達4、5年的。因為這裡是男女比較集中的地方,一般的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認識一個合適的女人,之後先住幾天『夫妻間』,然後就搬到外面找分租房過日子去了。
美國租房都要交押金、簽合約的,一般押金等於一個月的租金,合約一般是一年,最少也要6個月,而家庭旅館就可以省去這些麻煩,你住一天交一天的錢,說走就走沒有什麼囉嗦事。特別適合在外州(加州以外)打餐館工的人,他們因為辦身份(政治庇護)需要回來面談了、上庭了、打指模了(移民局的生物身份識別)等等事宜。
回來就住一兩天,或一周左右,要是住最便宜的汽車旅館也要三十多塊一天,而且還沒有地方做飯吃,要是在外面吃每頓又要7、8塊,比家庭旅館成本高多了,對於剛來的新移民到處都用錢,真是捨不得,而且還沒有人和你說話聊天。
因此洛杉磯的家庭旅館在華人區多如驢毛,大多數都開在華人超市周邊,你到華人超市門前的電線竿子上隨便撕一張紙條,打個電話,馬上就會有人來接你。
資料圖:美國唐人街
三、丁胖子廣場
洛杉磯華人居住區以蒙特利公園市為中心,周邊有阿汗巴拉市、柔斯密市、聖蓋博市、愛滿地市等,當然這都是窮人居住的區域,像那些貪官們的子女和二奶們都紮堆的住在阿凱迪亞市,所以那裡也被稱為『二奶村』,這個以後會專門講。
蒙特利公園市有一個商業中心,說是商業中心其實就是有一個華人超市和一些中餐館,還有一些各種各樣的中介而已,其規模也就相當於大陸一個自然村的商業街那麼大吧,但是這些中餐館都圍繞著一個用於停車的小廣場,這個小廣場就是洛杉磯赫赫有名的『丁胖子廣潮,幾乎大多數來過洛杉磯的中國人都知道這個丁胖子廣場,對於居住在洛杉磯的華人來說,丁胖子廣場就相當於中國北京的天安門廣場(對不起各位看官,這是咱們黨的敏感詞,不得不這麼寫,否則此文又會被屏蔽掉),為什麼說丁胖子廣場相當於天?安?門廣場呢?因為所有去外州(加州以外)打工的人出發和回來都是以它為接送的起點和終點,不管是美國哪一個州的中餐館老板,也不管距離洛杉磯幾千英裡,你只要說把我送到丁胖子廣場,或者說到丁胖子廣場來接我,絕對不會出錯。可想而知它的知名度有多高了!
尤其是新來的華人,不會開車、不懂英語,如果在老美區講中文你寸步難行,但是你要是在丁胖子廣場周圍辦事講英語,會被別人給白眼,意思是『你裝什麼裝呀!』。看過葛優和徐帆演的電影《不見不散》吧,其中徐帆有一句臺詞說『連郵差都講中文,感覺好像是移民到廣州了』,其實不光是郵差,銀行、診所、醫院、甚至蒙特利市政廳裡都通用中文。我剛來美國的時候住在蒙特利市的一個朋友的家裡,他跟我說,其實這裡只有人民幣和美元的不同,其他都跟住在中國一樣。
據說丁胖子廣場的由來是因為那裡最早的一家中餐館的老板姓丁,餐館的名字叫『丁胖子小館』,而且是最早的漢字招牌之一,由於漢字對於華人來說既容易記、又容易說,所以就在華人中沿用下來,甚至沒有人知道它的英文名稱,包括筆者在內。有一位老橋告訴我,原來那家丁胖子小館已經一分為二,成為相鄰的兩家小餐館。雖然幾經易手,但是兩家中的一家還是一直沿用著『丁胖子小館』的招牌。
資料圖:美國唐人街
四、華人在美國如何謀生
我們在中國的時候經常看到中央電視臺報道說,現在美國華人已經不像老一代華僑那樣,從餐館洗碗開始創業,而是求學之後就直接進入白領階層,等到了美國纔知道,中央電視臺的一般都說反話,他們終生都在測試我們的智商。
眼下美國華人90%以上還是從最低級的工種做起,然後慢慢的積累一點資金,開始一個小生意為生。還有7-8%左右的人是直接用麻袋背著美元飛過來,根本不用做任何事,至於那些錢是怎麼來的,我不說大家也都知道。只有1-2%的精英是中央臺描繪的類型,因為數量太小,不具備任何的代表性,我就不說他們了。
打餐館工是剛來美國的新移民的首選之路,美國的中餐館以自助餐為主流,每個自助餐館的菜類20-50個品種之多,也有上百種的,一般廚房裡就要10-20個廚房工左右。其分工大致為打雜、油鍋、幫炒、炒鍋、大炒鍋、老大(大廚),加上前廳裡看臺。其中打雜是最苦的,又累又受氣,主要任務是洗菜、切菜、刷鍋、擦地、倒垃圾,反正誰都不乾的話都是你乾,誰都能指使你,工資也是最低的一種,目前外州可以賺到1800/月美元左右,加州之內也就是1500美元左右。
等乾一段時間之後,慢慢的對廚房的工作熟悉了,就提拔成油鍋了,油鍋就是把各種需要過油的食品放在油槽子裡煎炸,通常兩只胳膊總是左一塊右一塊被熱油燙傷的疤痕,工資通常2000-2200美元/月。幫炒,顧名思義就是幫助炒鍋炒菜,是炒鍋裡最低的一等,工資一般2400-2600美元/月左右。
炒鍋的工資是2800美元/月,大炒鍋(或叫主抄)一般不忙的時候是不乾活的,或者是抄那些稍微有點難度的東西,很多地方不設老大,那麼大炒就相當於老大了,3000-3200是很正常的收入。至於老大,一般的店都是老板自己,有的老板同時開幾個店,也有外請老大的,一般都是後廚承包的,工資都包在裡面了。
打餐館工,很累!一般都是每天工作12小時,一周工作6天呀,對剛下飛機的人來說,簡直是要命了。所以流行一句話:你想要美元,美元要你的命。但是打餐館工,老板都是供吃供住,對於剛來美國的新移民,可以節省一筆吃住的費用,因此很多人明知苦大也要去受。
除了餐館工之外就是裝修工,中國人的裝修活大都是在華人區,乾亞洲裔人家裡的裝修,工作都在洛杉磯周邊。一般分為生手、熟手、老板。生手的工資每天80美元,主要是拆卸和搬砸舊的牆面、鍋臺、廁所、浴室等髒話和累活,一天8個小時,中午管一頓飯,不管飯的多給5美元。
熟手又分地板熟手、瓷磚熟手、大理石熟手、水電熟手、屋頂熟手、冷氣熟手等,也就是你會乾什麼活,能乾到客人滿意,至少也要糊弄過去,別叫人家挑毛病,最後不給錢。一般的工資是自帶工具的每天150美元,使用老板工具的每天120美元,同樣管一頓午飯或不管飯給5塊錢。
老板賺的多少就看接活的價錢,價高了活就會被別人搶走,價低了又不賺錢,所以掌握要價的尺度很重要,精明的每月賺1萬美元以上也很正常,差的也就是5-6千美元左右,賠錢的很少。
其中活的來源主要就是乾的時間長了,有自己的客戶群,通過客戶與客戶之間的互相介紹,也有在華文報紙上打廣告找活的,攬到活之後,他就去中介找人,中介通常都不收老板的錢,而是從被介紹的人那裡一次性收40美元,這個叫買斷,就是只要你去一天,然後不去了,他也不退錢給你;或者你交給中介80美元,不買斷,你去乾一天中介扣你5美元,如果你乾了2天,受不了了,不去了,中介扣掉10美元,其餘的70美元退還你。
乾裝修工大部分都是家在洛杉磯,為了照顧孩子上學或能跟老婆住在一起之類的人群,生手時很累,但是到了熟手階段就會好一點,畢竟還算是有點手藝嗎。
再就是這幾年流行起來的按摩工,從06年之後美國華人一下子發現了一個新興產業,就是中式按摩,也叫穴位按摩,大量的華人開始從事這個行業,因為沒有餐館工那麼累,也不像裝修那麼髒,而且收入也不錯,所以很多華人都在乾按摩。
在大陸按摩就是黃色的同義詞,也就是由女性為主的行業,而美國恰恰相反,所有的華人按摩店裡都是大男人,女工的比例大概不到五分之一,因為來美國的女性比例少,因此根本也招不到女工,所以只有男按摩工來頂了。
而且美國對於色情服務抓的很厲害,一旦違法就可能面臨坐牢和罰款,並取消綠卡和遞解出境,所以這裡的按摩店非常規矩。當然再嚴也有嘗試的,那就是極個別的傻瓜了。其實,走遍全世界,中國是找『小姐』最容易的地方。
按摩店都是老板跟按摩工(或叫按摩師)5/5分成,也有4/6分成的,也就是老板拿當日收入的一半、員工們平分另一半,或老板拿6成,員工平分4成,另外,小費全部歸員工,也是平分。這叫打公產,也就是不管你今天乾的多少,都同樣分錢,每周休一天,休息這天也同樣參加分錢。
一般在外州每月能有3500美元左右的收入,如果店在富人區可能賺到4000美元/月。加州因為這兩年店開的太多了,又加之華人習慣以價格惡性競爭,每月收入比外州要少800-1000美元左右。
按摩店的另一種分配方法是打私產,就是每個人除了把自己賺的錢50%或60%分給老板之外,其餘全部歸自己,客人給的小費也全部歸自己,多乾多得。這種店通常是一些小店,以足底按摩和油壓店為主,在外州手法好的每月可以賺到5000以上。
另外,也有華人願意打工廠工的,這群人很少,沒有任何代表性,大多數是臺灣人或香港人,每月也就是1400美元的收入。雖然收入低,但是早8點至晚5點的上班很有規律,周六、周日休息,夠付房錢和車錢就得了,等著退休吃福利呀。
老板賺的多少就看接活的價錢,價高了活就會被別人搶走,價低了又不賺錢,所以掌握要價的尺度很重要,精明的每月賺1萬美元以上也很正常,差的也就是5-6千美元左右,賠錢的很少。
其中活的來源主要就是乾的時間長了,有自己的客戶群,通過客戶與客戶之間的互相介紹,也有在華文報紙上打廣告找活的,攬到活之後,他就去中介找人,中介通常都不收老板的錢,而是從被介紹的人那裡一次性收40美元,這個叫買斷,就是只要你去一天,然後不去了,他也不退錢給你;或者你交給中介80美元,不買斷,你去乾一天中介扣你5美元,如果你乾了2天,受不了了,不去了,中介扣掉10美元,其餘的70美元退還你。
乾裝修工大部分都是家在洛杉磯,為了照顧孩子上學或能跟老婆住在一起之類的人群,生手時很累,但是到了熟手階段就會好一點,畢竟還算是有點手藝嗎。
再就是這幾年流行起來的按摩工,從06年之後美國華人一下子發現了一個新興產業,就是中式按摩,也叫穴位按摩,大量的華人開始從事這個行業,因為沒有餐館工那麼累,也不像裝修那麼髒,而且收入也不錯,所以很多華人都在乾按摩。在大陸按摩就是黃色的同義詞,也就是由女性為主的行業,而美國恰恰相反,所有的華人按摩店裡都是大男人,女工的比例大概不到五分之一,因為來美國的女性比例少,因此根本也招不到女工,所以只有男按摩工來頂了。
而且美國對於色情服務抓的很厲害,一旦違法就可能面臨坐牢和罰款,並取消綠卡和遞解出境,所以這裡的按摩店非常規矩。當然再嚴也有嘗試的,那就是極個別的傻瓜了。其實,走遍全世界,中國是找『小姐』最容易的地方。
按摩店都是老板跟按摩工(或叫按摩師)5/5分成,也有4/6分成的,也就是老板拿當日收入的一半、員工們平分另一半,或老板拿6成,員工平分4成,另外,小費全部歸員工,也是平分。這叫打公產,也就是不管你今天乾的多少,都同樣分錢,每周休一天,休息這天也同樣參加分錢。一般在外州每月能有3500美元左右的收入,如果店在富人區可能賺到4000美元/月。加州因為這兩年店開的太多了,又加之華人習慣以價格惡性競爭,每月收入比外州要少800-1000美元左右。
按摩店的另一種分配方法是打私產,就是每個人除了把自己賺的錢50%或60%分給老板之外,其餘全部歸自己,客人給的小費也全部歸自己,多乾多得。這種店通常是一些小店,以足底按摩和油壓店為主,在外州手法好的每月可以賺到5000以上。
另外,也有華人願意打工廠工的,這群人很少,沒有任何代表性,大多數是臺灣人或香港人,每月也就是1400美元的收入。雖然收入低,但是早8點至晚5點的上班很有規律,周六、周日休息,夠付房錢和車錢就得了,等著退休吃福利呀。
華人偷渡美國的辛酸淚:一輩子都在還債!(來源:滴答網)
福建人安琪歷盡艱辛偷渡到美國,辛苦打拼十年,拿到綠卡,開了一家中餐館。直到二女兒出生前一個小時,她還在店裡炸雞塊。自她的家鄉,數十萬人翻山越洋,用集體意志完成史詩般的人口遷徙,背後飽含辛酸、恐懼和奮斗。
十年前,不滿17歲的安琪離開位於閩江口的小鎮,開始投奔新世界的冒險旅程。輾轉數國,歷險半年,終於抵達美國。之後,她和1999年進入美國的福建同學Danny都取得了綠卡並結婚,生育兩個女兒,目前在紐約曼哈頓經營著一家名為『長城』的中餐外賣店。
長城餐館在24小時運行的地鐵出口,價格低廉份量又足,生意不斷。這樣的餐館,紐約有數千家。近二十年間,『做餐館』是每一個在美福州人的圖騰。
安琪店裡的伙計也幾乎都是偷渡出身。小柯是安琪的妹夫,在2010年經墨西哥進入美國,由蛇頭帶領在得克薩斯州徒步疾行三夜,走到雙腿浮腫、神智不清,並躲避警察追蹤,纔抵達休斯頓,再轉車到紐約。幸運的是,有家人接應,他在一年內拿到綠卡。
炒鍋師傅東東來自長樂金峰,出來已有4年時間,妻女都在國內,暫時還未取得『身份』,所以無法回家。他每周工作6天,月薪3000美元,幾乎都積攢下來,一部分寄回家,餘下的清償偷渡費用。
安琪的兩個女兒都在美國出生,也都在三個月大時送回福建,交由父母撫養。2009年送別大女兒依依時,安琪難以忍受思念之苦,決心脫離打工,盡快賺錢將女兒接出來,長城餐館纔由此開張。
餐館如戰場,一天工作12個小時,動作快得風馳電掣。安琪身兼數職,隨時都要替補上,炒鍋、打包、炸雞樣樣都得乾。作為老板娘,她的唯一特權就是乾得更多。
外賣店兩部電話此起彼伏,安琪常常要一邊打包外賣,一邊接新的電話,而餐館吃的就是地段的飯,加上安琪英語好,對人熱情,聲音甜美,在周邊社區有很多老顧客。
24點過後,深夜執勤的警察來點外賣吃。剛到紐約的華人見到警察會害怕,但時間久了便知道,在紐約只要不違法,警察幾乎不檢查身份。對於很多新移民而言,紐約就是天堂。
墨西哥裔員工布法羅。餐館後廚狹小,員工間互相開玩笑成了最好的解悶方式。通常針對偷渡客的報道含有偏見,執著於人口走私,而他們真正的想法往往只是希望將來自己的孩子好點。
布法羅的妻子留在墨西哥,他說自己的最大夢想是就是再乾幾年,回到村裡蓋一座大房子,和老婆孩子生活在一起,工作不用那麼辛苦。平日裡布法羅也有寂寞難耐的時候,他們會有自己的特殊渠道打發寂寞。
哥倫比亞大學的中國留學生舉辦中秋聚會,長城餐館負責送自助餐,中午前要做好150人份的20盤菜。Danny計劃繼續拓展網上業務,10月中旬餐廳網站通。
點餐還附送脆角,裡面教美國人說中文,背面則是買彩票的幸運數字。這種創新大受歡迎,很多顧客會特地主動要。
餐館流動性特別大,小工炒老板魷魚經常發生,幾天後,東東離開長城餐館去了一家壽司店。壽司店雖然也多是華人所開,但消費層次高,師傅能收到小費。
中餐館最忙的是周三到周五,周日、周一、周二是相對空閑的日子。工人一個星期休息一天,都是選擇在這三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