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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指算來,我闊別南開中學已51年了,正式回母校看望師生,這還是第一次。讓我們牢記“允公允能、日新月異”的校訓,共同努力把南開辦得更好,使“巍巍我南開精神”發揚光大,代代相傳。
同學們、老師們:
屈指算來,我闊別南開中學已51年了,正式回母校看望師生,這還是第一次。我願藉此機會同大家談談心。
我1942年農曆八月出生在天津北郊宜興埠一個書香門第。我爺爺在村子裏辦學校,曾祖父是農民。再往以前,我家都是農民。我們家是從什麼地方來到天津的,至今也沒有人能說清楚。據說是從山西來投奔這裏的溫氏家族的。因爲家裏窮、沒有地位,溫氏家譜始終沒有把我們家列入其中。
爺爺辦的鄉村小學,是衝破地主豪紳的阻力,第一個招收女生的學校。我記得,他常年爲兩件事奔波:一件是招聘教師,一件是爲學校籌款。就是這樣一所小學,很多教師都是大學畢業生,有的解放後當了教授。外婆家也在本村,外公去世很早,外婆靠開一個小藥店謀生,家裏還種着幾畝地。每年秋天收玉米時,我坐在板車上玉米堆裏從地裏回家的情景至今歷歷在目。
我出生的年月正是日本侵略者在華北大掃蕩和實行“三光”政策的時期。媽媽對我講的一件事,至今記憶猶新:日本侵略者將全村人集合在村西南的空地上,四周架起機關槍,用刺刀殺死無辜的平民。當時,媽媽把我緊緊摟在懷裏。這件事深深刻在我的腦海裏。
天津解放前夕,國民黨軍隊爲“堅壁清野”放火燒了宜興埠。我的家連同爺爺辦的學校、外婆家和她的小藥店,全部化爲灰燼。我們家逃難到天津城裏,住在救濟院。外婆在逃難中生了病,沒過多久就去世了。她是最疼愛我的人。孩提時代,她抱着我,我常常揪她的頭髮,她一點兒也不生氣。天津解放的那一晚,是一個不眠之夜。解放軍包圍了駐紮在救濟院裏的國民黨軍隊,當晚進行了激戰,手榴彈扔進了院子裏,家裏人都害怕地躲在牀鋪下,我卻一點兒也沒有害怕。第二天,天津解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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