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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又路過劉亦菲在紐約道格拉斯頓住的那棟房子,突然發現門前樹起『出售』的招牌。招牌是紅色房子是白色,十分醒目。這牌子應該剛掛沒幾天,前些天遇到那位鄰居朋友,也就是劉亦菲的繼父,一位知名的華裔律師,沒聽他提起要賣房子啊?我又問另個鄰居,他也說看到了,還給房屋代理商打過電話詢價,答復是一百十萬至一百二十萬美元之間,欲購從速。鄰居反問我,怎麼突然想起賣房子?
劉亦菲美國的家與門前求售的牌子
是啊,我也這麼說。美國房市今秋以來持續下滑,至今未見谷底。加上嚴冬將至,紐約今年的寒流來的格外早,半夜已開始結冰了,有些地方聽說還下了雪,家家戶戶早已打開暖氣。這樣的局面這樣的時刻,顯然並非出售房屋的大好時機,怎麼劉亦菲家的房子竟在此時求售呢?
這纔想起已很久未見劉亦菲和她媽媽劉女士的身影。上次遇到她們還是一年多前的感恩節,那時天已大涼,樹葉差不多掉光了。一個周末傍晚,我們全家去位於北方大道上的『豐收自助餐』吃飯。這家餐廳距我們社區很近,生意火爆物美價廉,二三十美元盡情吃,甚至還包括阿拉斯加長腳蟹和西雅圖生蠔。老外吃起來不要命,他們堅信吃生蠔能改善性生活,每盤都碼得像座小丘。總說中國人風度差,見好吃的拼命搶,其實老外一樣,五十步笑百步。不同的是,中國人搶完就算了,沒趕上就沒趕上。老外不然,他們還理直氣壯地找老板要,『喂,生蠔沒了,能不能再上些。』坦率有時是真誠,有時是粗俗。
一進門就看到那位鄰居朋友,還有劉亦菲和她媽媽,坐在一處靠窗的桌旁用餐。不知為何,也許靚麗面容都帶有某種特殊光澤,不只劉亦菲,我說的是一種普遍規律,你總會在一群人中很快發現誰最漂亮,特別是女性。我們相互打招呼。當被帶到一張離他們較近的桌子,路過他們時,我們對他們說:『回來了啊,都好吧。』回來了是指劉亦菲和她媽媽劉女士又回到道格拉斯頓小鎮,她們回來一次不容易,而且次數越來越少。她們也客氣地答道:『啊,回來了,都好,謝謝。』
幾天後,我們碰巧又一次在火車站遇到她們母女,當然還有那位鄰居朋友。道格拉斯頓不通地鐵,但有去曼哈頓的通勤火車,高峰時刻十幾分鍾一班,不用半小時就到曼哈頓中城的大賓州車站,比地鐵還方便,而且火車的環境優雅舒適,每個人都有座位。這大概是為什麼此地房產價格偏高的原因之一,即有郊外的平靜安祥,又能一步跨入燈紅酒綠的商業繁華。我在曼哈頓上班,劉亦菲繼父的律師事務所也在曼哈頓,我們每天都乘火車來來往往。
不過這次我們沒跟他們打招呼,因為他們並未看到我們。還是給人家留一份平靜,也讓自己享一刻清閑。過去是鄰居,是背書包上學的小女孩兒。現在也是鄰居,可小女孩兒長大了飛遠了,魔幻般變成炙手可熱的影視紅星。劉亦菲演的作品迄今為止我們還沒機會看,因為美國生活壓力大節奏快,真不敢輕易墜入那些『從前有座山山裡有個廟』一樣漫長的電視連續劇。既然沒看過,你跟人家聊什麼,人家跟你又聊什麼呢?我們站在不遠處望著他們一家人,陽光下,男人典雅,女人燦爛。
一年多未見她們母女。時間過的真快,又好像很慢。如果往回數,啊,中華民族五千年了,風流人物看了今朝,好遙遠。但比較起身邊的變化則非常快。劉亦菲,不就是那個脣紅齒白的小丫頭嗎?怎麼一夜間變成神仙般的影視紅星了?對,她的確有個『神仙姐姐』的雅號,昨天的小妹妹現在都算姐姐了。再比如這座房子,仿佛早晨還看到劉亦菲在門前的草坪上徘徊,現在說賣就賣了。賣什麼都行,就是賣房子不同,這裡的聯想太豐富,特別有劉亦菲這道明星光環閃爍,連那些簡單的問題,年齡呀愛好呀,都會膨脹起來戲劇化起來,何況現在房子都要賣,是一次分離還是重新相聚,是故事的終結還是新的開始?誰說得清。
世上有的事再復雜也說得清,比如哥德巴赫猜想,一加一為什麼等於二?數學界費了多年努力,終於被一位傑出的中國科學家說清了。有些事則相反,再簡單也說不清,昨天拌黃瓜為什麼沒擱鹽?上次簽字送書時,有個女的找你要電話為什麼沒敢給?紐約的中國貨為什麼賣不上價錢?西藏通車了,為什麼太平洋還不能通火車等等,包括眼前這座正在出售的房子,或許均屬說不清之列。世上的事本來都說得清,後來說不清的多了,也就說不清起來。
可有一點是非常清楚的,房子如果賣了,人一定會走的。俗話說,人去樓空,人比樓走得更早纔對。如果真是這樣,道格拉斯頓的劉亦菲很快就會變成一抹晚霞一個傳說,伴著長島灣起伏的潮水,隨波而去,漂入紅塵深處。
畢竟鄰居一場,吶誰,有想買房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