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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是『圍城』的說法無比深入人心。但是,在城外游蕩的人們,依然會把那座城想象成是溫暖的、安全的、甜蜜的……所以,總有一批又一批的年輕人,渴望著一個小家,一個紅塵中的兩人城堡。
即便是跨進這座城以後,往昔的浪漫和溫存都將回復平淡又如何呢?我們對空間的象征意義如此看重,不停地給空間增加著特定的功能注解,新房、愛巢,如此溫馨的稱呼,即便是圍城也會讓人前赴後繼吧!
婚前看房
小河是我的『室友』,也是我的『死黨』,她曾經信誓旦旦地告訴我:『咱倆一個屋都住三年了,我若先離開你,天誅地滅。』我信了她的話,就對男朋友李裡說:『咱倆,沒戲……』可是,過了不到三天,小河就改口了,說:『對不起,我得趕緊把自己嫁出去。他買房了,160多平米啊!大廳、大窗、大陽臺,跟電影上似的……你說,我要是眼看著這麼大的房子落入其他人手中,我該有多後悔!我得嫁了!你也趕快想轍吧,弄套房子……』
於是,我又找到李裡,對他說:『咱倆,結婚吧。條件是:一套160平米的房子。遠點沒關系,只要大就行。』
李裡說:『小點行不?100平米左右。饒了我吧,我不是大款……』。我說:『但是,小河的老公也不是大款……』
『這樣吧,100平米左右,位置在三環與四環之間,再遠,不去。』李裡一邊這麼說,一邊就替我做主了:『行了,行了!』同時說:『我有一朋友,是賣房的……』
其實,李裡的那個朋友不僅是賣房的,而且還是某個樓盤的大『主管』,姓胡。我們進售樓處大門的時候,他正在跟幾個客戶介紹小區環境。看到李裡,點頭笑笑,雖然只是笑笑,卻透著優雅和大方:既彬彬有禮,又不過分謙恭。看著他,一顆本來有些懸著的心,放下了,心裡暗想:『在這裡買房不會吃虧。』
果然是『熟人好辦事。』胡對我們與對別人就是不同:送走客戶,他對『小姐』說:『有我的電話,就說我在開會。』然後,把我們帶到一套據說是西班牙風格的別墅,說:『你們先在這裡享受享受,其他的事情,再談。』
我打量著四周。真漂亮!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的房子——哪怕是在電影裡,也沒有見過:那些所謂的『皇宮』與其相比,都有幾分『土氣』。
『什麼人買這樣的房子?』我問。
『什麼人都有。這是樣板間,比較一般,有些住戶家裡比這更有特色。』胡接著說:『現在,房子越來越像工藝品了。』
『這房子,真讓我自卑。我不吃不喝,攢三輩子錢也買不起。』李裡說:『哥們兒,為什麼帶我們到這地方來?想氣氣我?寒磣我?』
胡笑了:『要氣你,何必來這裡?比這裡闊氣的地方,有的是。』
『別吹,拿來看看。』李裡來勁了。
胡看了李裡一眼,給什麼人打了個電話,回過頭說:『我們現在去一個客戶家,他正在裝修,你們去看看他用的材料。』
那也是一幢別墅,靠近一條小河。房子的外牆以天藍色為主,間以幾道白色的波浪紋,顯得靈動而又沈穩。
『這裡用的所有的材料都是進口貨,包括釘子。你們摸摸,這刷牆的漆,感覺就是不一樣。』走到房子跟前,胡這麼說。
『摸什麼摸?光看顏色的感覺就知道——嗨,人比人,氣死人。別看了,咱回去吧。』李裡拉著我的手要往回走:『我琢磨著,等你看完這房,在路上就得該跟我說BYE-BYE了。』
『那……李裡,我們就不看了吧。別給自己找氣生。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進口材料嗎?崇洋媚外。呸!』說著,我轉身就往回走。和李裡一樣,在這樣的房子前,我也有自卑感:『何必給自己找別扭?』我這麼想著,更加大音量說:『保不齊哪一天就會遭劫,或者是失火。叫他顯擺!』一聽這話,李裡興奮起來,KISS了我一口,說:『真是好媳婦!好媳婦!就是,有什麼了不起?崇洋媚外!最好明天就失火!咱們走。』他朝牆上踢了一腳:『叫你顯擺!呸!』
胡笑起來,說:『別來酸葡萄了。我請二位喝茶。這房,今天不看了,你們把要求告訴我,我給你們找。』
李裡很高興:『就是,不看了。回去該住哪兒,還住哪兒。』
『不!我還要看。貴的買不起,便宜的房子還有嗎?』我問胡。
胡把我們帶到一座塔樓的10層,打開一套二室一廳的門,說:『這也是我們的樣板間。買這種房的人也不少。』
我只匆匆地掃了幾眼:完全沒有上檔次。和我現在住的房子差不多。『花錢買這種房,還不如不買。』於是我說:『不看了。回去該住哪兒,還住哪兒。』
李裡說:『好人!真是好人……』
我說:『咱是好房買不起,糟房不想要。只有不結婚……』。
平淡是真
我,夏夕,32歲,普通公司員工。
小時候,常聽老輩人說,有了房子纔能算有了家,有了孩子,家纔能算完整。現在,對於我來說,這個理想中的完整的家正在慢慢形成,因為在我的身體裡,正孕育著一個新生命,我和瑋的愛情結晶即將來到這個家中。我是個簡單實際的女人,十幾年的寄校求學生活,幻化成一種強烈的居家情結,以至於當三年前,瑋提出買房結婚時,我禁不住流下了淚,驚喜之餘,就著手規劃起家的未來。
為買套三口之家的居室,積蓄不多的我們,幾乎跑遍了北城大小樓盤,結果在城郊買了套106平方米的二室二廳。三年前的城郊,小區進城的公交線路只有兩條,我和瑋每天上下班往返耗費在路上的時間就達3?4個小時,為此,瑋時不時嘆道:『要是當初買套城裡的小房子……』我又何嘗不羡慕城裡的便捷,不留戀都市夜幕下的繁華?兩年後,我倆花兩萬多元買了一輛二手夏利;去年,附近的輕軌又開通了,市區一下變得唾手可及。
買房容易,入住難。當初,為了能馬上搬進去,我們買的是現房,簽完合同後不久便拿到了鑰匙。初次買房的我們,入住時遇到的麻煩沒完沒了。光是毛坯房,裝修多花錢多費力不說,無限憧憬下編織的絢麗藍圖也被一改再改:起居室直接對著大門,躺在沙發床上睡覺不妥當,於是,給孩子准備的小臥室,暫且留給了常來小住的公婆;買房時,最打動我的是主臥和起居室連通的一個大陽臺,可放置床、衣櫃、梳妝臺等家具,主臥的空間不能再分割了,瑋硬生生地從我鍾愛的大陽臺上撇去一角當作電腦室,還煞有介事『為了不影響你休息』;餐廳的周圍沒有窗戶,采光僅能從側面的小陽臺借得一點,無奈之下,我們在牆上點燃兩盞『更有情調』的馬燈。最可氣的是物業公司隔三差五就打電話來收費,各種名目的費用,令本是拮據的我們又狠狠地透支了一把,氣得瑋一聽說小區要成立業主委員會,頭一個便跑去開會。
經歷了一場辛苦忙碌,4個月後在屬於自己的屋檐下甜蜜生活的心情,幾年後的今天我和瑋仍能清晰地記起,久久不能忘懷。
家,讓我那顆飄忽的心有了歸屬,我開始習慣於沈醉在平淡的生活中尋找樂趣。年少的青澀和幻想漸漸褪去,歲月沈淀的是那份踏實和平靜。再不是那個小資女人,在亭臺香榭下一壺清茶,吳濃細語,品味著江南水鄉獨有的奢華,多的是一束鮮花,一手鮮蔬,匆匆回家,與瑋把酒言歡,相依相擁,享受短暫而溫馨的二人世界。
輕輕一推,不久前瑋買回來的嬰兒床悠悠地蕩漾著,我的滿足似乎感染到了腹中的嬰兒,他輕輕蛹動著,明白了我們對他的期盼,急急地想快快長大,來到我們的身旁,和我們一起分享、一同快樂。
I屋主張
北京的樓盤成百上千,可花哨的多,實用的少,適合買房結婚自住的更不容易找。
對於即將踏上紅地毯的新人而言,現房是選房的首要條件。然而,目前京城的好樓盤,多半沒成形就被搶購一空,即使剩下的也是些邊邊角角,能淘得出真金的很少。此外,樓盤的價格走勢大多采取『低開高走』,到現房階段的樓價自然也封了頂,新人們多出一筆成本也就在所難免。對此,新人們要事先做好心理准備。不過,也有人曾早早與另一半買了期房,只等入住辦理結婚,當然這需要穩固而堅實的感情基礎,因為到頭來落得人財兩空的大有人在。
其次,量力而行並不是對雙方缺乏信心。結婚了,兩個人好不容易停止了漂泊,開始營造自己的小家。不過年輕人往往更容易被結果吸引:為了結婚纔忽然關心起樓市,纔看了幾處項目就滿心喜歡,以為是『天下第一』,至於整體行情看漲看跌、房子『性價比』之類,更是全無概念;而在銷售人員的鼓動下,對婚後生活的憧憬卻愈加瑰麗——書房是必須的,Baby房是必要的,父母也該接來住住……於是房價、面積節節攀昇。總價高了,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延長貸款期,15年、20年、30年,激情中的人們容易忽略風險,這時,不如等有了更紮實的經濟基礎,再去實現更富足、更安逸的生活。所以,為結婚買房,別忘了人們常說的『梯級消費』。
最後,感情是維系婚姻的基礎,感情也是脆弱的,結婚時沒有人會想到離婚,但不表示不會有那一天。房子對於普通人而言,畢竟是不小的財產,房子的歸屬兩人事先並沒有約定,也沒有相應的書面合同,因此一旦有了糾紛就會給雙方帶來很多麻煩,到了『離婚』不能『離房』的地步,恐怕是多數人不願看到的。因此,買房結婚之初,兩人之間就此坦誠交流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