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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當行櫃臺的工作人員正拿著放大鏡查看一塊手表。記者陳懮子攝
業內揭秘典當行業??典當品老三件:自行車首飾家電新三件:房產汽車有價證券
在廣州乃至全國,典當行業已轉向現代化經營,兼備應急、融資、保管等資產服務功能。無論是自主創業的80後,還是孩子看病缺錢的家長,不必到山窮水盡時,都可能成為這裡的常客。破衣爛襖的窮人入店,反遭趁火打劫的對待??影視作品裡的當鋪丑惡形象曾深入人心,現實又是如何?顧客都當些什麼物品?什麼年齡層的人會走進當鋪?顧客又是為了什麼進當鋪?現代典當行的神秘面紗正待揭開,本報將帶讀者走進這鮮為人知的市場一角。
老店多做小額街坊業務
新店多做大額房產業務
長壽典當行總經理張曙告訴記者,當鋪典當品經歷了由老三件向新三件的變化過程,老三件是自行車、首飾、家電,新三件則是房產、汽車、有價證券。
長壽典當行開業26年歷史中,最大一筆典當業務來自新洲一家民營造船公司,一個500萬元的浮船塢。而小數額業務更多,『當年我們曾經給一個衝擊鑽、一塊汽車座椅放款。』辦公室主任黃翠維說。
今年5月在建設大馬路開業的廣州聯德典當行和位處天河的珠江典當行,都屬於新晉的民營典當企業,多以房產業務為主,最大筆的典當也來自於此。2013年,珠江典當行接下位於廣州東站旁的一處寫字樓,放款650萬元。聯德典當行負責人陳先生則介紹,房產業務佔其總量80%,最高額達1000萬元。
因應市場需求,典當行業也出現兩極分化,以民品業務為主的老牌典當行做的是街坊生意,平均業務金額較低,而以房產業務為主的新型典當行則門檻較高。
如何開當鋪?
先墊5000萬元
然後要過五關
予人『高利』印象的當鋪並非想開就開。在廣州,你首先得有5000萬元的最低注冊資本,接著便是過五關:第一關,工商局核查存款記錄,開具分析報告;第二關,市經貿委審查,再發往省商務廳審批;第三關,國家商務部備案,核發經營許可證;第四關,到市公安局申請,開具『特種行業許可證』;第五關,有關部門匯總材料,下發營業執照。『全程走完,前後花了一年。』廣州市典當行業協會某過來人說。
當鋪的另類業務:『警察的最佳線人』
典當行奉行『認貨不認人』的原則,沒條件核查顧客和貨物來路,基本上是來者不拒,偶爾也就成為贓物及貪腐物品的出處。面對贓物和不法分子,這是一把雙刃劍。
『我們是警察的最佳線人。』珠江典當行總經理楊志偉說,典當行的特殊性早引起有關部門的重視,『易銷贓系統』連通公安局『監管管理系統』直通商務部,每一件典當的物品,都會第一時間進入公安局的聯網系統,如果是留有案底的賊贓,警方便能第一時間鎖定嫌疑人。
此外,顧客在典當時必須出示身份證,相關信息也會即時進入公安的監控范圍。楊志偉表示,警察從中抓到過通緝犯,也破過不少的案子。
前年,珠江典當行接到一單小車的典當業務,駕照和身份證等齊全,可登記證是假的。信息輸入系統不久,警察便趕到典當行,可惜賊人卻聞風而逃,楊志偉事後得知那是一伙被警方盯上多時的詐騙團伙。
張曙表示,如今,典當行已不是銷贓的第一選擇,『多數會找無證經營的商家和跳蚤市場等地方。』
當鋪的『鎮店之寶』:評估師事關當鋪存亡
典當行總要有鑒寶估價的高人坐鎮,因而儼然『鑒寶權威機構』,不少懂行的市民會『鑽空子』,拿著首飾古玩等來享受『免費』服務。如今,典當行也做起了這門生意。在長壽典當行,評估師鑒定一件物品收取30元鑒定費用,屬於非賴以為生的副業。以古玩為例作橫向比較,該專業行家的鑒定費用一般在數百元。
上周三下午,一對20多歲的情侶走進天河北路的珠江典當行,拿出一塊『瑞士歐米茄(omega)』手表,要求估價典當。女掌櫃用放大鏡端詳一番後,委婉表示『手表有點問題』,並客氣地說『鑒別要另外收費,我們暫時不會接收這手表』。原來,那是一塊高仿名表,僅值100多元。
『每天上班,每天考試,有惡意的,也有非惡意的,都來考我們。』廣州長壽典當行總經理張曙稱,據經驗,上門的來貨裡,假貨佔10%以上。
2004年,珠江典當行在天河開業,該店負責人坦言,他們印象最深的是中怡城市花園的一套房子,過了公證處和房管局兩關,在放款60萬元後的一個月,抵押的房產證纔被證實是假冒。
作為民品鑒定的元老和權威,譚志輝是廣州長壽典當行的『坐堂掌櫃』。他說,對於黃金鑒別,民間總結了一套方法:看顏色、掂重量、聽聲音、折硬度、試金石磨、對比牌等。可造假工藝越來越高,這些手法已不能滿足需要。在長壽典當行,20歲出頭的小麥是新坐上櫃臺的評估師,此前他已閉門學師半年。
廣東省約有54戶典當企業未開展民品典當業務,其中一個因素就是專業的鑒定評估師空缺。
當鋪的形象變化
從偷偷摸摸到大大方方
『曾經很多人還停留在電影上看到的典當形象,認為就是當破衣爛襖的窮人去典當時趁火打劫的行業。』廣東省典當行業協會人士表示,但現在的典當行已經是現代化企業,都是基於透明公開的買賣之上。典當行業轉向現代化經營,有多個方面的體現,一是准入制度化,二是監管系統即時聯網,三是息費率根據央行的利率作相應的上限調整(上限為銀行利率的4倍),四是跟不斷發展的資本市場形態相吻合。
張曙回憶說,上世紀80年代長壽典當行剛『復出』時,不少大眾街坊仍有成見,『不少人都是偷偷摸摸地進來。』經過多年的市場觀念洗禮,進典當行雖談不上多光彩,但起碼也算光明正大。如今的長壽典當行門戶大開,招牌臨街而立,更在海珠路開設分店,『大大方方做買賣。』
廣東省和廣州市兩家典當行業協會均表示,從長期來看,民間貸款利率的價格是由市場決定,隨著融資供應量越來越大,價格下行將會是趨勢。在民間借貸市場影響下,典當行將告別曾經的『暴利』形象,逐步成為微利行業。
當鋪的特殊客人
病童家長換來救命錢
長壽典當行距離人民中路的廣州兒童醫院不過200米距離,病童家長因此成為了當鋪的常客。『大部分是珠三角的外市居民。』辦公室主任黃翠維表示,每年總有幾個在兒童醫院看病的孩子,因為家長現金不夠,又沒帶銀行卡,但孩子的急病不能耽誤,進退兩難之際,便會找上門來,質押下表首飾等貴重物品,換來救命錢。通常在較短的幾天內,這些家長就會交錢贖回典當品。
女士逛街缺錢先當首飾
『有女士去逛街,看中一件心頭好,但出門時忘帶卡或沒帶夠錢,便摘下首飾來到典當行典當兩三千元錢去買,等明天路過時,再把東西贖回去。』商務部流通發展司副巡視員張蜀東表示,『三五天的時間,可能只要付幾元錢,但打的回家取錢可能要花幾十元錢。』
工人回家托管摩托車
『當摩托車是曾經的盛況。』長壽典當行總經理張曙說,當年摩托車盛行時,每逢春節前,典當摩托車的生意便驟然增多。張曙後來打聽,纔知道他們都是外來務工人員,平日在廣州以開摩托車為生,過年回家擔心車輛被盜,寧願多花一兩百元,讓典當行代為保管。
除此之外,典當行還不時接到出遠門的客戶生意,他們會把家裡的首飾、古董等高價品拿去典當,回家後贖回,就當買個安心。(記者何道嵐王曉雲、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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