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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來到濟南的南新街,便會有這樣的感覺。雖隱匿於喧囂的都市中,看似不起眼的一條老街,卻留下過老捨、舒同、方榮翔、黑伯龍、張志等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來到濟南的南新街,便會有這樣的感覺。雖隱匿於喧囂的都市中,看似不起眼的一條老街,卻留下過老捨、舒同、方榮翔、黑伯龍、張志等許多名人的身影。位於這條街上的老捨故居目前正在進行維修保護,預計將在6月竣工,屆時,這裡將建立老捨舊居博物館並對公眾免費開放。那麼周圍其他幾處名人故居經過了歷史的變遷現狀如何?昨日,記者來到著名畫家黑伯龍和被譽為『民國成立後山東法官第一人』張志的故居進行了探訪。
黑伯龍故居:
弟弟目前獨居於此孫子打算重新整修
走在南新街上會讓人有一種脫離車水馬龍的繁華都市而來到另一個空間的感覺,安靜、淡然、舒適,由於生活中各種壓力而帶來的浮躁、焦慮的心情也能隨之平靜下來。在路人的指引下,記者首先來到南新街67號黑伯龍的故居,然而紅色的鐵門緊閉,敲門也無人回應。本以為這趟得無功而返了,就在這時記者遇到了黑伯龍的老鄰居趙先生,他是土生土長的老濟南,在這條街上已經生活了幾十年。『我之前都管黑伯龍叫大伯,他在世的時候經常去大明湖畫畫,那時候我還小,就在一旁幫他擠顏料。』據趙先生介紹,目前黑伯龍的故居是他的弟弟黑太吉在住。『老爺子今年97歲了,身體還挺硬朗的,一個人在這住。』隨後,他幫記者撥通了黑太吉的電話,黑老先生給記者開了門。
大門朝西,一進門便看到頭頂有一片葡萄架,上面還掛著幾串綠色的小葡萄,再往裡走便是一條東西向狹長的小院,小院南北兩側各有五六間平房,院裡擺放著幾盆花草,一棵直徑半米多的老樹格外引人注目。『這棵樹沒有百年,估計也有幾十年了,我小的時候院裡就有這棵樹了。』趙先生告訴記者,院北側的幾間屋就是黑伯龍曾經居住過的。記者看到,四間屋子都掛著生鏽的鐵鎖,有的木門已經破損,透過木門上的大洞和破損的窗戶,能看到屋內一片狼藉,滿地的樹枝、木板、雜物,幾間屋子也直接變成了『露天式』,房頂只剩下幾根橫梁。趙先生指著東側的一間屋子告訴記者,黑伯龍生前就在這間屋子裡會客,挨著這間屋子西側的一間是他的書房,『原來這裡有一張書案,他就在這作畫』,再往東側的兩間屋子是他存放書畫和蟋蟀的。『知道他的人都了解他不僅是一個畫家還是個「蟲家」,原來這裡放了好多裝蟋蟀的罐子。』趙先生說。
黑太吉老先生目前住在院子南側的兩間屋內,他告訴記者,北側的幾間屋子之前哥哥黑伯龍的孫子曾在裡面住著,直到上世紀90年代時搬走了,後來沒人住沒人管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前段時間哥哥的孫子回來說打算把那幾間屋子重新整修一下。』
臨走時,記者表示想看一看黑伯龍老先生的墨寶,但意外的是,黑太吉老先生竟一張都沒有。『黑大伯是一個非常嚴謹和追求完美的人,他的畫但凡他覺得有一點瑕疵,他都不會出手,給家人的畫估計要求更高,這可能也是為什麼他的畫作家人一張都沒有的原因。』趙先生說。
張志故居:
列為『文物保護單位』老樓『殘骸』未見保護
離開黑伯龍故居,記者來到其北側不遠處的張志故居,與之前的平房不同,張志故居是一棟七開間二層青磚樓房,從外面能看到二樓窗戶只剩下窗框,玻璃都已經沒有了,雖然樓體保存完好,但似乎也只剩一副老樓『殘骸』。外面大門掛著鎖頭,本以為裡面已經沒有人居住了,沒想到這時一個年輕人騎車過來並停在門外打電話,說是要找住在裡面的老師。不一會兒,一個大胡子男子出來將門打開,記者這纔走進這棟小樓,見著了它的『真身』。
小樓一層樓的外牆上掛著『濟南市第四批文物保護單位』張志故居的牌子,牌子被樹葉遮擋著,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院子裡有一條東西向狹長的過道,過道南側高出地面半米左右的地面上有很多雜草和樹木,北側便是這棟坐北朝南的小樓。小樓被六根柱子隔成七間,此前這樓上樓下共住了近20戶人家,目前只有大胡子趙先生和他的愛人住在一層最西側的一間屋子裡。
據趙先生介紹,這棟小樓是清末年間的建築,他已經在這裡住了幾十年了。『原來你看見的草地那都是防空洞,可能你們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麼樣了。』接著,趙先生還帶記者進到他住的屋內。內部沒有隔斷,整個屋子就是一間,床、桌子等各種生活起居必備的物品一目了然,最顯眼的還是那個佔了近半面牆的中藥櫃。據趙先生介紹,他是一名中醫,平時會出診給人看看病。隨後,趙先生又帶記者來到了二樓,上二樓的樓梯是在中間一間屋的屋內,木制樓梯上已滿是灰塵和落葉,當走到二樓類似陽臺的位置時,記者看到木板上有很多裂縫,真有些擔心自己會把這座『危樓』踩塌了,但趙先生說沒問題,記者便輕手輕腳地跟在他後面走到二樓東側的幾間屋,屋裡除了灰塵和飄進來的落葉什麼都沒有了,所有的窗戶都沒有玻璃。據趙先生介紹,2008年左右這一片有過一次拆遷,那會這些玻璃就都沒了,當時由於一些原因沒有搬走,這裡也就沒拆。『前段時間給掛了那個文物保護單位的牌子,估計這裡是不會再隨便拆了,但也沒見有人來保護或維修。』
◎人物簡介
黑伯龍(1915-1989年):原名黑元吉,臨清市前關街人。生前任山東藝術學院教授、中國美術協會會員、山東美協副主席、山東畫院院長、齊魯書畫研究院院長。
黑伯龍晚年善畫蒼松古柏、頑石勁竹、高山飛瀑、疊嶂煙雲。其作品多次參加全國美展。《泰山晴嵐》、《千裡江山萬年春》、《泰山雲海》等選入《山東國畫選》以為珍藏。此外,還有《黑伯龍畫集》問世。濟南老一輩名畫家中有『關、黑、弭、岳』四家之說。關是關友聲、黑是黑伯龍、弭是弭菊田、岳是岳祥書。四位皆為曾馳譽齊魯畫壇近半個世紀的風雲人物。關於黑伯龍,李苦禪則獨有評語曰:『自有清以來,能融石濤、梅青諸家筆墨而獨成一家者,伯龍也。』
張志(1880-1925年):字易吾,別號寂園,四川自貢人士,早年留學日本,明治大學法科畢業,早期同盟會會員,中國近代司法界知名人士。曾先後在浙江、湖北、安徽等省做法官,後為山東高等審判廳廳長,張志居官廉明,獨立審判,執法公正,有『法學大師』、『慈佛廳長』之稱,被譽為『民國成立後山東法官第一人』,1925年遭張宗昌暗殺。
楊平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