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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有北京媒體報道《北京南站成健身館:居民聚集打球踢毽》,引起關注。記者隨後在北京南站大廳採訪時發現,確實有不少居民早晚在此健身,但據居民反映,他們選擇在火車站健身也是無奈之舉。而記者從北京南站附近的社區瞭解到,客觀條件的限制讓大幅增加羣衆身邊的健身場地變爲無解難題。
北京火車南站地處北京市南二環至南三環之間,周邊主要有北京市豐臺區西羅園街道及右安街道下轄的居民區。
記者在西羅園街道所屬的洋橋北里社區看到,社區內有一處小型廣場可供居民健身使用,但場地明顯較小。而在右安街道的東莊社區,密集的居民樓之間,有限的空地基本都劃成了停車位。
“西羅園街道下轄的16個社區主要都是在上世紀80至90年代建成,由於當初規劃的原因,這些社區要想大量增建社區體育場地已經不太可能。”北京市豐臺區西羅園街道文教科科長楊芃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
楊芃介紹,近些年,街道已在14個社區利用有限的場地建設了200平方米到400平方米標準的全民健身工程項目,每套全民健身工程項目大約包含十幾件健身器械,另外有兩個社區由於實在沒有場地,無法建設任何體育設施。
在西羅園街道,社區體育場地條件最好的是西羅園二區,記者在西羅園二區體育場看到,這片公共體育場地裏包含有4塊籃球場、1塊足球場、1塊旱冰場及一套全民健身路徑。
“這種大型、綜合社區體育場地在整個豐臺區只有兩個街道有,一個是這裏,一個是在方莊。”楊芃表示。
看似這種大型、包含較多運動項目的社區體育場地才能滿足老百姓對體育運動的多元需求,但即便在北京這樣的大城市也是鳳毛麟角。
楊芃表示,“政府對開發商新建小區配套建設體育場地是有要求的,不過,這種要求往往會被開發商鑽空子。比如,開發商可以將一個大型居民社區分成若干個小型社區進行建設,那麼,每個小型社區的人口數,就可能低於政府規定配套建設體育場地的居民小區的人口數下限,這樣就能不建體育場地了。此外,政府只是規定開發商按照人口比例配建體育場地的面積,並沒有對具體建成什麼樣的體育場地作要求,有些開發商就把小區的一片空地或廣場視作體育場地,而這樣的場地並不能充分滿足老百姓體育健身的需求。”
還有一些開發商配建的社區體育場館,設計缺乏科學性,楊芃表示,“比如建築物的層高太低,或有較多的承重牆體,只能放置乒乓球檯和檯球桌等小型球類設施,使用功效很低。”
根據多年對社區體育場地調研的經驗,楊芃認爲,如果政府能將社區體育場地的用地單獨列出,並單獨交由體育相關部門或專業人員設計、建設和運作,可能得到的收效會更高。現在,完全交給開發商去設計、建設社區體育場地,往往會遇到開發商應付差事的情況。
每天早晚,西羅園二區的體育場“人山人海”,因爲這座體育場並不獨屬於西羅園二區,而是西羅園4個社區共用的體育場地,4個社區的居民人數已經超過兩萬人,如果按照兩萬人的使用率計算,西羅園二區體育場的規模並不算大,不過,這樣的體育場地條件,已經比大多數只有一小片全民健身路徑的居民小區好很多。
在北京,還有很多屬於保障房項目的居民小區,儘管入住的人口數量巨大,卻沒有任何社區體育場地,記者在北京市東城區崇文門附近的大型社區——新景家園、國瑞城和富貴園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象,這幾個以回遷房爲主的小區,入住人口達到數萬人,社區裏基本看不到配建的體育場地。因爲依照北京市的相關規定,保障房項目對社區體育場地的配建沒有硬性要求。
“就像早些年環保事業在中國也不受重視一樣,現在,國家對全民健身的重視程度也相對滯後,但全民健身應當受到更高的重視,而開展全民健身活動的重要基礎就是場地。”體育學者、江西財經大學副校長易劍東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
由於城市規劃缺乏對社區體育場地的佈局,事後的彌補就顯得越發困難,因爲小區裏增建體育場地就意味着停車、綠化等方面的用地會減少,而且體育場地又必須與居民樓保持一定距離,否則會存在擾民問題。
難道就沒有辦法緩解羣衆健身場地不足的難題嗎?易劍東建議,在公園、綠地裏新建公共體育場地,“我在美國紐約考察時發現,當地的公園管理部門是與體育場地管理部門是合在一起的,公園裏一定會有供市民參加各類體育活動的設施。”
不過,在北京市豐臺區西羅園街道,常住人口超過10萬人,卻只擁有一個萬芳亭公園,這個公園裏已經配建了一條乒乓球檯長廊和一個籠式多功能運動場,在楊芃看來,這已經是公園可以劃給體育場地的極限。本報記者慈鑫
本報北京1月20日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