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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發(左)、李金波(右)兄弟
『四大名腿』之一的魏老師(中)
花樣踢毽動作之一
小院花毽隊成員合影
『大家聚在一起就是緣分,像一家人一樣,別提多親了。』說起這個大家庭,大伙打心眼兒裡高興。
在河東區的一個私人院子裡,有一群花毽愛好者,他們自發在一起,每天早上人的『切磋』踢毽子的技巧。已步入花甲之年的李金發、李金波兄弟是房子的主人。他們把自家將近200平方米的小院子,改造成用來踢毽子的場地,不但免費供大家使用,而且每天還供水、供電、供吃喝。用他們的話來說:『提錢就遠了,再有錢,也買不來這份情。』
最多的時候能有五六十人
踢毽子是李金發、李金波兄弟二人在中年時纔開始接觸的運動。『我是1997年開始踢毽的,當時踢的是「大毽」,後來纔接觸「小毽」。』那時候李金發經常去海河邊晨練,看到周圍有人踢大毽,覺得很有意思,就跟著大家一起踢。時間長了他發現,就在自己周圍還有很多人在踢小毽子。小毽子不但踢起來靈活,而且大家配合起來顯得很有氣勢。漸漸地,李金發被這種小花毽所吸引,加入到踢花毽的隊伍中。在大哥的帶領下,弟弟李金波也開始對踢毽產生興趣。
起初,兄弟二人並不在一起鍛煉,李大哥一直是在海河邊,而李二哥則是和周圍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在自家院子裡踢。『那時候也沒什麼規模,來這踢毽的都是認識的人,畢竟是自家院子,不願意招外人。』
跟李大哥一起踢毽子的人中,有一位熱心的劉大姐,毽子踢得非常好,平時在踢毽子這件事上總願意和別人交流,一來二去,大家熟了,李大哥就把劉大姐請到院子裡來,給弟弟這邊踢毽子的人做些指點。
劉大姐為人熱情、好張羅,自從劉大姐來了之後,院子裡便熱鬧起來。劉大姐踢毽子已經有好幾年了,認識很多踢毽子非常好的人。『我看這個院子大,所以就把這些投脾氣、人品好、踢得又好的人都叫到一起,大家一起切磋。』就這樣,小院子由最初的幾個人,慢慢地發展到十幾個人,一直到現在,最多的時候能達到五六十人。
『這裡每天早上都有人來晨練,從早上九點開始,一直到中午,尤其雙休日時,來的人最多。』李金發說,很多人都是慕名而來,有些甚至是生手,到這就為了跟前輩們學習。
踢花毽『著了魔』
在這些踢毽子的人中,有一個被大家稱為『魏老師』的,是一個踢毽行家,從小就開始練習踢毽子,參加過大大小小各種比賽,曾經被評為毽子界的『四大名腿』之一。
『踢毽子看上去容易,真要踢出水平來,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能接得住、不掉地上,這叫「玩」,根本不叫「會踢」。』魏老師看著手中的毽子,好像拿著一件寶貝似的,『你別小看這六根雞毛,想把基本功練紮實了,沒有個三五年下不來。』魏老師說,他練基本功時五冬六夏沒有一天休息的。那時候師父讓他在每只腳下都墊兩三塊磚頭,站在磚頭上兩只腳練習對踢,一練就是幾個小時。『無論踢多長時間,腳不能離開磚頭,毽子不能掉到地上。』
練好了基礎,就開始琢磨花樣了。為了做出好看的動作,魏老師每天對著家裡的穿衣鏡,嘗試著擺出各種花毽造型,經常是一不留神,腳就會踢到鏡子,或把毽子踢到鏡子上,就為練花毽,家裡的穿衣鏡都踢壞了好幾塊。剛開始家裡人還發發牢騷說兩句,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就算再踢壞幾塊鏡子,這動作該練還得練。』
在小院子裡,像魏老師一樣對踢毽子著迷的人有很多,劉大姐說:『我也是在快退休的時候纔接觸踢毽子的。』別看是『半路出家』,拜師學藝是不能少的。那時候,劉大姐的老師告訴她,如果想把毽子踢得像模像樣,至少要練三年,可是為了盡快向專業水平靠攏,劉大姐把一天當做三天用。『只要有時間我就練,那時候就像著了魔一樣,比如大家都在吃飯,就看我眼睛發直,腳在桌子下面不識閑兒,對著空氣一下一下地踢,嘴裡嚼的什麼都不知道,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腿腳上了。』劉大姐笑著說,即使睡覺的時候,也能夢到踢毽子,『睡著覺腿就不自覺地一抻一抻,剛開始把家裡人嚇壞了,後來也就見怪不怪了。』有時候夢到一個特別漂亮的動作,睡醒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對著鏡子練習,直到練熟了為止,生怕一耽擱,動作就忘了。
小院裡的一家人
來小院晨練的人不只周圍的鄰居,更多的是來自其他各區的朋友,甚至也有從北辰、薊縣、甚至北京專門趕來的人,就為跟大家湊在一起,踢踢毽、聊聊天。『別看大家來自不同的地方,年齡也參差不齊,可大伙都十分和氣,從來沒有發生過矛盾。』
在他們眼裡,這個小院子就像一個大家庭,每個人都根據自己的性格特點,擔負起『家庭』中的責任。李大哥和李二哥算是總管,宏觀掌握著大家庭中的各項事宜;劉大姐能張羅,組織一些活動全靠她;一位姓安的大姐,做衣服是把好手,花毽隊的訓練服、比賽服,都是安大姐親手做的;李金波的老伴兒李二嫂則負責後勤工作,夏天備好綠豆湯、冬天提供熱茶水,每天還為大家提供可口的飯菜。
小院子每天人來人往,每月煤水電氣開銷可不少,大致算下來要將近3000元,可是院子的主人從來沒有收過大伙一分錢。『我們的退休金,加上其他的一些補貼,夠吃夠喝就知足了。』李二嫂憨厚地笑著說,『大家能湊在一起很不容易,雖然我不會踢毽,但看著這麼多人來熱鬧,我打心眼裡高興。』李二嫂還開玩笑地說,自從『迷』上了踢毽子,李二哥也開始乾家務了。『以前家裡活兒都是我乾,現在他都搶著乾,因為他要是不乾活,怕我不讓他踢毽子。』李二嫂說完,大家都笑了,一旁的李二哥也不好意思地撓著頭。
作為對李大哥、李二哥和李二嫂的回報,大家平時會拿來一些生活用品作為補貼。前一陣,院子裡的小房子年久失修有些漏雨,大家齊心協力把房子修補好了。『好幾十斤的泥沙、成噸的水泥,大伙愣是說什麼都不要錢。』說到大家的照顧,李二嫂感動得眼圈發紅。
對於這個小院子,大家已經把它看成了『小家』,每個人都傾注了自己的愛心。『只要有一天不踢毽子,我就渾身難受;有兩天沒跟大伙見面,我心裡就想得慌。』劉大姐說,這裡的每個人都把彼此視為親人,大家經常會一起出去唱歌、游泳、爬山,逢年過節一定要安排聚會,每到春節,哪怕再忙,也要安排出一天時間,大家在一起踢毽子、拜年、聚餐。『能湊在一起就是緣分,能有那麼多朋友互相關照著就是福氣,大家在一起從不計較,相互關心,樂和樂和比什麼都強。』李金發說。
在小院花毽隊中,有一位年齡最大的李鴻雁老人,今年已經88歲了,在花毽隊剛成立時,李大爺還跟大家一起踢,後來因為腿受傷,纔放棄了踢毽,可是每周末一定要來小院子看看,跟大家一起說說話。『雖然我腿腳不行,踢不了了,但每星期都能看到他們,也是一種福氣和享受,』李大爺欣慰地說,『就是這六根雞毛的凝聚力,讓我們不同年齡的人走在了一起。』文/白穎文攝影/王健
或許,他們執著於一份不大為人知的職業;或許,他們樂於嘗試不同尋常的體驗;或許,他們是另類、新奇的個性人士。他們有著不一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