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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季小姐評比順應時代而生,那一朵朵美麗的『月季』亦成為時代的弄潮兒。上世紀90年代初,百姓對文化生活的需求越來越多,那些從事這一行業的月季小姐,在各自的舞臺上展示著自己的風采。
三屆的月季小姐評選,楊艷芬這個名字是提及率最高的。她參加第一屆月季花節評花比美活動時,已是天津很有名氣的歌手了,月季花節的主題曲就由她來演唱,以至於同屆選手們在纔藝展示時紛紛選擇其他項目。而那時,亦是中國老百姓瘋狂追逐文化娛樂的起步階段,楊艷芬用自己的婉轉歌喉見證了這段歷史。
帶著最專業的演唱裝備參加選美
1991年,楊艷芬22歲。那時,她的名字是和天津著名歌手關牧村、許麗麗等人列在一起的,當時楊艷芬所在的天津歌舞團統一為她和同事們報名參加了第一屆評花比美活動。
楊艷芬很強勢。作為一個當時已經很知名的歌手,楊艷芬是帶著最專業的裝備參賽的。『我有很多便利條件,我的纔藝展示就是唱歌。由於平時演出也用,我准備的伴奏帶都是在專業錄音棚裡錄制好的。』這樣的專業音效,得到了臺下很好的反饋。『當時我一朋友告訴我,他們在臺下聽的時候就覺得和平時的正規演出一樣,很大氣。』形象也相當好——楊艷芬人漂亮、個子也很出挑,多年的演出讓她有當時非常時髦漂亮的演出服以及各種化妝品,『可能也就我的化妝品比較多,這也都是平時演出需要,不過那天我只是淡施粉黛。』楊艷芬自己樂了,她說,以前自己唱歌賺的錢,很大一部分都用來買高級化妝品和漂亮衣服了,『你看,閑了置忙了用,這不都用上了麼。』『這就是帶著臺緣來的。』觀眾如斯評價。回憶往事,楊艷芬說其實所謂經驗,就是登臺一剎那開始的自信。『其實,我一下臺就完全懈下來了。』二十多年過去,楊艷芬說自己已經不記得當時在比賽中唱的什麼歌了。但別的選手記得,『因為有楊艷芬來參賽,我們好多人都放棄了唱歌,紛紛展示朗誦「纔藝」。她唱的是當時最火的電視劇《渴望》的主題曲,大家都在看。』楊艷芬還要為月季花節演唱主題曲。『花飛花舞是我的熱戀……』只要是當時的大型活動,必定有楊艷芬在大軸時獻上這曲『月季贊』。
『我得了第10名。』楊艷芬說,朋友們可沒少拿這個『最後一名』揶揄她。其他月季小姐獲獎後紛紛應邀參加寫真掛歷拍攝,而楊艷芬幾乎沒有參與這些活動,『覺得自己鏡頭感不好,怕拍不好看了。』楊艷芬也給廣告公司留過電話,可是不知為什麼卻沒人聯系她。於是,她還瞎琢磨:『難道我長得不好看?』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楊艷芬要『走穴』。
趕上『流行潮』唱遍天南海北
四五歲時,就敢站在街道向陽院土臺子上唱革命歌曲的楊艷芬,趕上了一個中國內地流行音樂發展的好時期。
在上世紀80年代末,《祝酒歌》等一批抒情歌逐漸成為主流時,十四五歲的楊艷芬由之前和錄音機學習,開始變成了向專業的音樂教育家諸如陳蓉蓉、石惟正、付友琴等老師全面學習通俗唱法。等到楊艷芬走向舞臺時,中國內地樂壇也正悄然興起一場變革——著作權法開始實施,引進港臺音樂受到了限制。在唱片公司和音樂人的推動下,強勁的『西北風』迅速席卷全國,中國內地有了本土風格的流行音樂——而此時,老百姓對文化娛樂的渴求也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狀態,於是全國專業、非專業的歌舞團紛紛開始了高頻度的演出活動。『一開始從市內轉到近郊、鄰近縣市,後來逐漸就走向全國了。』楊艷芬告訴記者,天津歌舞團的演出頗受歡迎,有時在外地,一天連演三場,自己每場演出得唱兩三首歌曲。『當時我最受歡迎的就是《黃土高坡》這類西北風作品,以及用通俗唱法唱紅歌。』
『臨時搭建的舞臺,演員並不太熟悉,有一次一個演員唱著唱著人突然就沒了,原來一不小心掉臺下去了,樂隊不知道,一遍一遍地彈撥間奏,直到看到一個演員灰頭土臉從臺下爬了上來。』楊艷芬說,有時大家從休息的地方化好妝,穿著拖鞋拎著一個裝著服裝、鞋的兜步行去舞臺。『一次在縣城就遇到這種情況,牛豹半路上拿塊石頭砍狗,結果引來一群大黃狗追著我們跑,我們到演出地的時候好多人是妝也散了鞋也掉了,互相看看樂得直不起腰來,晚上演出沒一位不笑場。』有時,楊艷芬也受邀和北京的團一起『走穴』,還多次和外國演出團體進行文化交流,一次在深圳,她愣是沒明白自己演唱時,好幾個外國人一直說『hao liang 』是個嘛意思,『後來纔知道原來是誇我漂亮,好靚。那會兒流行音樂中心在南方,好多老外都學得一嘴廣東話。』此外,楊艷芬還幫忙搬道具、裝卸舞臺。『走穴』特別辛苦,但報酬不菲。『別人一個月賺100塊的時候,我一天就能賺到60塊了。』
對生活和事業都『知足常樂』
上世紀90年代初,楊艷芬演唱了《天津,可愛的家鄉》,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裡,天津大型文藝晚會都必是以她的這首歌曲作為保留節目。采訪中,楊艷芬告訴記者,自己似乎是從30歲以後纔多少有些開竅。『以前就是個愛唱歌、愛臭美的傻姑娘,這樣的性格讓自己在演出團中很受長輩、同行們的喜歡,卻也錯過了很多機會。』楊艷芬告訴記者,除了錄制《天津,可愛的家鄉》的MV外,都沒有錄過唱片、磁帶。『很多唱片公司也找過我,我常推脫說,回去和父母商量。』李谷一的團邀請過她,國外的團也邀請過她。『這種選擇就是雙向的,他們一看我並不太熱心,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實多少也有些懶惰,有一次二炮文工團給我打來電話,我脫口而出的第一個問題是:你們那裡要求幾點起床啊?對方回答,大概早上6點半左右吧。』對於每天要睡到中午11點的楊艷芬來說,這可是沒法接受的。
『我不曾後悔。』但在1998年左右,『知足常樂』的楊艷芬突然『退出舞臺』,『那麼多年我總是一個狀態,某一天,我突然覺得特別累了。』之後,她做過一段奧運紀念品的生意。『後來只要一覺得累,我就給自己放個沒有期限的大長假。』現在的楊艷芬完全就是『放假』在家享受安逸生活。兒子20歲了,楊艷芬不會乾涉孩子對未來的選擇:『這孩子在同齡人裡來說,唱歌還是不錯的。也許多少有些遺傳。』楊艷芬透露,自己的父親當年嗓子就特別好,還考進了天津曲藝團,但最後家裡沒讓去。看體育節目和大快朵頤湖南菜是楊艷芬現在最愛做的事情。她說自己從沒刻意保持身材,當然愛美之心依舊。『我特別愛照鏡子,有一次晚上回到家就直奔鏡子去了,結果門一直是半掩著,轉天還是巡邏的保安提醒門沒關。』
新報記者單煒煒
楊艷芬
『芬』芳馥郁
1991年第一屆月季小姐十佳
當時22歲歌舞團歌手
現在在家享受生活兒子2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