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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的一部《神醫喜來樂》,嬉笑怒罵中成為熒屏經典,10年後,李保田再次披掛上陣,他和吳軍、金玉婷等主演的《神醫喜來樂傳奇》已經於昨晚登陸陝西衛視。『戲骨』李保田多年來一直保有一種神秘感——作品少到屈指可數,幾乎與媒體『絕緣』,更拒絕拍攝商業廣告,寧願賦閑在家,讀書畫畫,但到了片場,李保田天生的霸氣和導演范兒又讓他變成了一個對藝術極其較真,看不慣一切片場怪現象的『戲霸』。在接受新報記者專訪時,李保田直言不諱,『我承認,我就是戲霸!霸氣是為了追求作品的高質量,沒什麼不對!』
搭檔兒子不再做嚴父
新報:當年《神醫喜來樂》中您塑造了一個經典形象,獲得了很多大獎。時間過去了10年,再動這個劇會不會有壓力?
李保田:我們心裡有個准備,原來的那個美好的東西始終都在,你再做一個東西要看是否能相合或超越,達不到相合或超越就千萬別做。就算你做好了,觀眾也會有先入為主的認識,認為不如以前那部。所以必須要做到比以前好很多,纔有可能打成平手。所以這次我們死摳劇本,開拍的時候只給演員發了15集劇本,另外有20多集放在手裡改,我們不斷磨合,否定再肯定,最終磨出了這個劇。
新報:這次演喜來樂,最想突出什麼?
李保田:喜來樂被流放期間,八國聯軍攻進了北京,原來的故事沒能展現他的對抗,對這個我耿耿於懷。那是一段中國人的屈辱史,我要表達的就是民間老百姓那種樂觀的精神,抗爭的精神。
新報:您的兒子李彧在這部劇中也扮演了主要角色,你們合作很多次,這次覺得他的表演如何?
李保田:從最近兩個作品看,他的表演『上道兒』了。以前是創名聲時期,我勸年輕人什麼戲都可以演,好機會是在你的能力逐漸被大家認可後纔來的。重要的機會是靠著無數個不重要的機會累積的,他之前的闖蕩時期,我沒什麼話說。他不可能是我,我也代替不了他。兒孫自有兒孫福,瞎操心乾嗎。
新報:您是個嚴父嗎?現在管他嗎?
李保田:我曾經是,什麼都管。但在他中學之後就不管了,因為發現根本沒用……
新報:『喜來樂』有續集了,『劉羅鍋』會有嗎?
李保田:不可能,『劉羅鍋』最有意思的故事都拍完了,甚至把別的故事也拿過來了。這些年我接到過很多續集的劇本,但都是想搭順風車討巧的。時代不一樣,心態也變了。
被封戲霸只因『愛較真兒』
新報:一直以來很多人都說您是『戲霸』,您對這個怎麼看?
李保田:我承認啊,我就是戲霸!現在的『霸』這個字和以前意思不一樣,它不是個孬詞兒。你看面霸、浴霸什麼的都是好詞兒。我霸氣是為了作品能有高質量,為什麼我在劇組和怪現象作斗爭,弄得臉紅脖子粗,說到底我是為投資方負責,拿了錢就得對人家負責。我這個年紀的人,每天在片場較真兒,是為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新報:您在這部《神醫喜來樂傳奇》中不僅是主演,還是藝術總監,所以比上次累多了。
李保田:累!不僅要琢磨任何一個微小的細節,還要和劇組的一些人斗爭。我之前拍《宰相劉羅鍋》《神醫喜來樂》,之後確實沒想拍續集,中間有很多人找過我,這次確實是角色打動了我,我想我被打動了,變成電視劇就要想怎麼纔能打動觀眾,這是最重要的。所以每天十五六個小時我都在做這些事。我特別慶幸就是自己的身體沒問題,有些人故意氣我,還傳話說,這樣『鍛煉』是為了我的心髒好,我後來也得出一個結論,不管你們怎麼氣,我就是不生氣!
新報:片場的哪些現象是您看不慣的?
李保田:有時候主創私下討論的一些細節,比如哪個角色的戲份問題會在劇組裡流傳,一些演員不能理解,就開始搗亂、遲到,每天開工遲到,你怎麼辦呢?我後來想出一個方式,我也不和你吵,直接拿掉這場戲,我不用了。當然我們是經過討論的,這場戲拿掉是不是影響劇情。有時候,演員會覺得這段臺詞不好,能不能不說,我們如果覺得有必要說,也不勉強他們說,而是會在後期加上畫外音。其實有時候刪減一些不必要的戲份,對於一個角色不是壞事,反而突出了重點,戲多就是好嗎?喜劇不是鬧出來的,喜劇是認真嚴肅的,大家看的是戲,你在個中的表演卻是緊張和嚴肅的。
新報:您以往和劇組合作也時有不愉快發生,是不是和您的個性有關?
李保田:因為我只說真話,愛較真兒,事情都要盡力去做,但最終能不能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喜歡和處於上昇期的導演和演員合作,我提出的一些建議,他們會仔細去想,往往還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為什麼不和那些腕兒合作?他們的毛病太多了。
不能總討伐別人更該自省
新報:這些年您給大家的印象很神秘,作品不多,也不出來接受采訪。
李保田:我基本上是一年一部作品,你可以不給我獎,但我會把『得獎』作為我演戲的標准。這是一個尺度,不是虛榮,而是自尊,我一定要拿出盡可能接近標准的東西。藝術不是思想,但藝術中必須有思想,藝術不是哲學,但藝術中必須有哲學。
新報:平時看些什麼書?會上微博嗎?
李保田:我喜歡莫言的書,《豐乳肥臀》《透明的紅蘿卜》《檀香刑》等,但我生活中和莫言
沒有交往,不認識。像《明朝那些事兒》這樣的流行的書我也看。生活中我們得到的經驗大都是間接經驗,這都來自於書,書本是我們最好的朋友,是我們了解生活、了解世界的最好的朋友。你說,我每天看書都看不完,哪有時間上微博啊。
新報:這些年您也不拍廣告了,為什麼?
李保田:我確實推了很多廣告,我能做到拒絕,但是不拍廣告不是說我不食人間煙火,絕對不是。我覺得,在我主演的電視劇之前插播我的片頭廣告,觀眾會產生混淆,你的角色究竟是李保田還是喜來樂?其實我不願意接受采訪也是這個原因,我怕在觀眾的印象中,有兩種形象打架,那樣不好。
新報:目前國內的電視劇很多,一些其他行業的投資人也投資影視劇,這個行業的投資變得沒有門檻,一些質量不高的作品隨之出現,您覺得應該規范嗎?
李保田:我覺得這不是根本問題。優勝劣汰,我們圈裡的人還去忽悠老板投資一些不成熟的項目,自己賺到了錢,但可能讓老板血本無歸,人家上一次當就不再進來了。人家投資影視劇當然也想拍好作品賺錢,但是不規范的不只是他們。我們不能一直討伐別人,更應該自省。
文/攝新報記者王軼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