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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北京大學開了個研討會,發佈了由北大中國社會科學調查中心完成的《中國民生髮展報告2012》(以下簡稱《報告》),其中的重要調研結果之一就是:全國家庭平均住房面積爲116.4平方米,人均住房面積爲36平方米。
儘管北大方面表示,這個調查會持續進行併發布數據,“爲政府決策提供依據”。但是,這個消息被140字的微博一編輯、一轉發,幾乎成了笑話一則。網友們的轉發、評論差不多是一邊倒:“拖了全國家庭的後腿”、“今天你拖後腿了嗎”……
因爲新聞中給出的有效信息太少,我們很難對這份《報告》的數據真實性、專業性做出判斷,但網友基於各自的生活感受所給出的反饋,也有其合理之處——若是一份定位爲“爲政府決策提供依據”的報告,你至少要有說服力。
不說遠的,單說隔壁鄰居王阿姨,家庭成員比較少,總共三口,這“家庭平均住房面積116.4平方米”肯定是達不到的,若把王叔在農村插隊落戶時候的那間小單間也算上,勉強夠得上“人均住房面積36平方米”的一半。若把我家也“平均”進去,這後腿還能再少拖一點兒。
這就涉及一個問題,王阿姨家的飯菜我聞着香,但落不着吃,同樣的,我家的房子,看着大,他們也住不上啊!這就是“平均”的妙處,它作爲參照物看看行,但未必直接影響你的生活。比如,長期以來農村人口的人均住房面積都高於城鎮居民,但他們事實上並不長期居住在住房面積較大的農村,他們在所務工的城市的實際居住情況如何,面積大不大、租金高不高?若真要“爲政府決策提供依據”,那麼這些纔是報告需要調查並回答的問題。
至於各種平均、人均數據,這種“後腿”,拖就拖了,它改變不了你什麼,你也很難把它怎麼樣。
倒是《報告》裏有另外兩組數據,沒有被微博,但在我看來它們遠比“人均居住面積36平方米”來得有意義。一是,《報告》中顯示,在住房類型上,42.2%的家庭現住房爲平房,比2010年調查結果下降了8.5個百分點。考慮到城市裏住平房的人真不算多,而農村的平房也在越來越多的被小洋房代替,如果比例高達42.2%,這說明調查的區域範圍有一定傾斜。但如果2011年的調查區域範圍與2010年一致,那麼說明城市化進程的速度非常快,至少體現在住房類型上。
二是,調查顯示,全國75.2%的已婚成年子女不與父母同住,13.2%的家庭夫婦已生育子女但不與子女同住,即“空巢”家庭。“空巢”家庭比例迅速上升,勢必帶來養老、家庭服務等連鎖問題,正在做養老地產的開發商要笑了,因爲看到“錢途”了。
其實,粗獷的數字遠遠無法描述真實可感的生活,有些數據,看過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