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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以來,中國房地產價格終於“衆望所歸”地下降了,部分項目下降幅度還比較明顯,也看到了許多城市成交量有小幅上升。從市場規律而言,價降量增,應該是比較好的市場信號,但顯然相關方面均對現狀表現出一定不滿。我們能夠看到,政府反覆強調調控絕不放鬆;部分房地產企業叫苦不迭乃至難以爲繼;而老百姓則無所適從,既擔心房價再跌又怕抄不到底。此種矛盾狀態,絕非市場正常狀態,卻也不是危機。因爲市場本身就難以捉摸,認知上的差異可以理解。只是,當前有一種論調,可能對房地產形成潛在的不良影響。這個論調就是對於任何有利於促進市場成交的政策調整措施,都冠以“救市”的定義。
相信關注房地產的朋友們可以發現,銀行調整首套房優惠利率被認爲是救市,地方政府出臺任何有利於房地產成交的政策都被定義爲救市,甚至下調存款準備金率這樣的金融決策也被強套上救市的帽子。其實依筆者之見,當前中國房地產根本不存在救市之說。
2008年,中國房地產經歷了一回實質上的救市,但當時是“保八”,刺激房地產只是“保八”的手段而非目標。今日,中國經濟正在經歷一輪新的挑戰,與2008年的境況完全不同,應對之策也不會一致。在房地產領域更是如此,指望國家再次給房地產打激素,根本不可能了。這一點,從領導的反覆表態中已經充分體現。若再不相信,只需設想下房價若再如2009年般飛漲上來,會是一番什麼樣的光景,想來沒幾個人認爲房地產政策會完全轉向。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救市之說了。
其實,救市之說有其話語環境。普遍認定房地產會救市,源於地方政府在多年享受土地財政的豐厚之餘,已經不習慣手頭缺錢的日子,結果衆多人士以此作爲房地產必救的依據。殊不知,調控目標之中未必只有房價,而土地財政本身就不是合理的制度設計。此外,一些房地產企業的死活更不會影響調控的決心,這一點必須認識清楚。
我們知道了房地產不可能再次享受“救市”的待遇,也就可以拋棄幻想,集中精力解決當前的困境了。其實對於衆多房地產企業而言,本已有充足的時間評估形勢、尋找對策並加以實施,可惜房地產的盛宴已經把大家慣壞了,甚至已經不願意相信還會有飢餓的可能。反而喋喋不休地祈盼時來運轉。這種心態比調控本身更加可怕,調控只是降低了收益,影響了企業發展速度,而錯誤判斷形勢則會危及企業的生存。國人好賭,然將企業放到賭桌上,一招棋錯滿盤皆輸。
不再指望房地產政策的大幅放鬆或者反轉,並非意味着房地產就無法生存與發展,只不過新的遊戲規則需要適應。中國乒乓球隊面對全世界的圍堵,規則改了無數次,該拿的冠軍照舊。昨天的好時光或許不再來,但房地產的利潤率依然遠高於許多行業,依然可以吸引鉅額資本。此時,能否繼續吃房地產這碗飯,就看企業有沒有一付好牙口。換句話說,專業性、創新能力、與實體產業的結合度、房地產金融領域的資源,是未來決定企業生存與發展的關鍵因素,而不是單純依靠“關係”。如果在當前的政策環境下都能夠很好地生存,這樣的企業隨着未來房地產市場逐步走上健康發展的軌道,必將真正做到基業長青。姜煒
(作者系房地產評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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