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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中國之聲《新聞縱橫》報道,人均不少於5平方米,一個房間最多住兩人,這就是目前正在徵求意見的“北京市出租房屋人均居住面積標準”。但是目前的現實情況卻是:一處出租房住三五個人並不新鮮,甚至住十幾個人的情況也不少見。這還不算完,有的房東和中介還私自把大房間隔成小房間,這樣住的人就更多了。
在北京等大城市,不僅羣租現象很普遍,而且在一些地區已經形成了遠近聞名的羣租社區。
長期住在北京的人都知道,在北京有幾片非常著名的羣租房小區。這些小區要麼位於地鐵、城鐵等交通便利的地方,要麼位於高等院校附近。在人大西門附近的這個小區遠近聞名,因爲這裏的房屋幾乎全都是羣租房。
中介:就是一個三居室,隔成一個七八居室,格局很小,八九平,七八平(米)。
一間200平米的房子被分成了8間,大廳和陽臺就被隔成3間大小不等的單間。在一間不到五平米的小隔間中,放下一張單人牀後連轉身都困難,可是中介表示,這麼小的房子裏仍然是想住幾個人都成。
中介:你要放雙人牀我也給你弄,雙人牀能放下,但放不下其他東西了。
由於窗戶被隔斷擋住,即使在中午,這裏也是伸手不見五指,更要命的是,通風不暢,令這裏瀰漫着一股衛生間的潮溼氣息。小李最近剛看了一處羣租房,房間內的雜亂無章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小李:我們去看過一套房子,剛進門就發現裏面特別亂。這個房間都看不出來原來是幾居室,裏面被分成數不清的隔間,上面寫着ABCD。
根據北京市住建委的《出租房屋徵求意見稿》,出租住房應當以規劃設計爲居住空間的房間爲最小出租單位,不得改變房屋內部結構進行分割出租。上述隔間顯然都不符合規定,然而,另一組數據卻幫助我們理解了羣租存在的原因。今年一季度北京平均房租爲每月3350元,而我國大學生的平均月薪在2000-3000元左右,21世紀教育研究院副院長熊丙奇表示,1000多一個月的羣租單間對於年輕人的吸引顯而易見。
熊丙奇:大學生的起薪各地不同,但是一般來講在2000元左右,這樣的起薪讓學生在大城市生活是比較難的。
正如熊丙奇所言,承租羣租房的人羣主要分爲兩種,一類是在校大學生,他們想要比宿舍更爲獨立的空間;另外一類則是來北京工作的年輕人,他們的共同特點就是經濟條件不寬裕。這也是爲什麼羣租房的衛生條件,消防條件不佳,但這個市場卻從來沒有冷清過。
其實早在去年開始,住建部就曾經要求,禁止一切羣租行爲。政策是好的,然而,羣租卻不會因爲一紙規定而消失。如今希望北京市的新規能起作用恐怕也不現實。
擁有優越的居住環境、居住質量,誰能不想呢,但是理想和現實之間往往存在着一定的差距。面對現實可能很多人會選擇低廉的羣租房,這實屬不得已而爲之。大多數的中介對於“羣租”禁令心知肚明,但是龐大的市場需求仍然令他們樂此不疲。
中介:都是隔斷,要不然我們公司拿着房子賺什麼錢呀,怎麼養活這些業務員呀?
讓中介們敢做敢爲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沒人管、更沒人查”。某中介透露,他們公司開展羣租業務少說也有五六年了,從來就沒有人查過。而那些出租大戶型的業主,因爲面積大,租金貴不好出手,對這種羣租房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去年新年伊始,住建部就曾經下文禁止羣租房,如今一年過去了,數據顯示,北京全市租賃市場合租比例從去年年初的45%上漲到目前的將近60%。鏈家地產副總裁林倩坦言,想要解決羣租房問題,絕不是一禁了之的事兒。
林倩:對於這種龐大的租賃族羣而言,他們需要的不僅是辦法的完善,就是保障個人的人均居住面積。同時需要的是一些物美價廉、符合他們收入的一些租賃產品。
雖然我們很難預測北京此次新政的效果究竟如何,但是,在熊丙奇看來,年輕人涌入城市實際上帶來了很多新鮮血液,沒有這些新元素的注入,一個城市的活力就會逐漸枯竭,要解決年輕人羣租的問題,最好是將他們納入住房保障體系。
熊丙奇:一種措施就是把低收入的大學生也納入到廉租房的體系,這樣對解決大學生的住房問題可能會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偉業我愛我家房地產集團副總裁胡景暉認爲,在加大公租房、廉租房建設的同時,應當想方設法利用閒置房源。而根據非官方的調查,這部分既不居住、也不出租的閒置房數量比較可觀。
胡景暉:一些既不出租、不出售,也不居住的閒置房源,怎麼能通過稅收、房產稅等這種稅收制度的改革把它逼到市場上來。
禁止羣租確實是爲了保障租戶利益而出臺的新舉措,但是制度如何落到實處還是一個問題。羣租產生的主要原因是房價太高,誰都願意住得舒服一點,沒人願意羣租,但是工資收入不足以支撐房價,甚至不夠租房的時候,只能羣租。就像吃不起肉,爲了活命只能吃粗糧,現在立法禁止吃粗糧,那讓吃不起肉的人還怎麼活呢? (記者季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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