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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網 訊每日新報記者阿萊少波的媽媽仿佛半輩子都沒洗過手,雖然她對我的態度特別好,但她做出的飯我真的不敢吃。請原諒我。他們家的飯碗似乎也從不洗。只是用他媽媽的大圍裙抹一抹。豬圈外面就是廁所和全家人唯一洗手的地方。洗手剩下的髒水也要喂豬。我去了三天,除了喝水,基本沒怎麼吃東西,也沒大便。小便都有限。因為上廁所的地方與豬圈僅僅是一牆之隔,而且天知道那是什麼牆,就是草簾子一樣的東西象征性地隔一下而已——
【開場白·想好】
類似的故事挺多的。
都說當今的女孩子們勢利,但遇到那些不勢利的,人們又會罵她『犯傻』。那究竟怎樣的量纔算是正好?女孩子們究竟應該為愛結婚還是為錢結婚?說到底,我覺得但凡猶豫的,都應該三思,無論你當初的『猶豫』是出於什麼原因?其實都證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你沒有你自己想象的那麼『無怨無悔』。
換言之,即使你真的進入這個婚姻,日後患得患失的可能性也會大很多。而患得患失,是直接引發婚姻不幸的導火索。試看那些飛蛾撲火的『愛情勇士』,基本還都是『義無反顧』的典型。她們不願去思忖更多,只要能夠讓她得到眼前人,她就會覺得值。
當你『再三猶豫』時,你是人。
當你『義無反顧』時,你是神。
沒有人天生是神,除非他真的愛上。魔怔了。鐵了心了。我們都會感動於某種魔怔的愛。比如那個叫做傑克的男孩為了一張船票葬盡了一生。但大部分時候,你我還都是凡人。凡人的愛情,總是會有自我算計的部分在,有小馬腳和小心機會露出來。
說到底,愛情是一種相互取暖。是你把你有的給我,我把我有的給你。
計較越多,愛得越少。這是真理。到底是不是真愛人家?即使能夠騙得對方,卻也無法騙過自己。
受訪者:絲絲,女,28歲,與小自己兩個月的少波相戀。少波是從很貧困的山區一路苦讀奮斗到城市。如今終於也有了數千的薪水和看起來相當不錯的工作。但是對於絲絲來說,依然不是最理想的人選。只為少波掙的還沒有自己多。絲絲家也是非常普通的家庭,父母多病,每月光藥費就得花去大半,能夠自給自足就不錯。少波家就更不用說,一年到頭根本見不到幾個錢。但即使這樣,絲絲也依然同意和少波走到一起,她很怕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兒,畢竟自己年歲也不小了。也幸好,少波長得不錯,絲絲還覺得安慰些。於是今年一開春,絲絲就跟著少波一起請了年假去其家鄉拜望二老,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少波的家,居然窮成那個樣子……對於未來生活,絲絲真的不敢再往下想。
絲絲的口述:
認識少波之前,我曾有過兩任男朋友,但最終都沒走到結婚這一步。說起我的婚事,我爸媽就特別愁,總說是他們拖累了我。其實真不是。但確實因為他們比較弱的緣故,我特別希望我將來找的男朋友至少可以在某一個方面能幫助我。因為我真的挺累的,我父母倒是不招災不惹禍的,但是你這邊有什麼事,想讓他們給你出個主意啥的,基本都是妄想。雖說這些年,我自己單打獨斗慣了,但靜下來的時候,我也希望有個男人能關心我,讓我省點心。你懂嗎?我想省心的活著。我父母沒有兒子,我就是他們的頂梁柱。從小我就知道這點,所以拼命學習。還好我學習成績一直都不錯,現在的頂頭上司也很器重我。
少波其實也在我們這個公司,但我們公司太大了,所以之前我和他並不認識,後來認識也是因為參加公司內部的一次活動,各部門與各部門之間終於有機會坐到一起。少波看上去很帥,甚至還有點羞澀,他長得有點像張衛健,雖然個子不高,但蠻機靈。我要命也沒想到他會是山裡的孩子。他只是不像北方人。因為身高擺在那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天少波表現出一種對我特有的殷勤,我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孩子這樣照顧,他好像一直都在觀察我,看我需要什麼,用什麼,就去幫我拿來。晚上還提出送我回家。
我就是再傻也能感覺到這是為什麼,但我對少波,不是很來電那種。當然現在不是了,我說的是當初。至少他沒能讓我一見鍾情。所以我一邊很享受陌生男孩子對我的殷勤,最重要我對這個男孩子並不討厭,一方面卻並沒把他放在心上。再後來,有幾次公司組織游泳,我又看到少波,他遠遠向我招手,體魄特別矯健。現在我纔知道,對於他們這種在山裡長大的,從小就在小河溝子裡游來游去的男孩來說,城市裡的所謂室內游泳池,又怎麼可能難倒他們?少波頻頻表演跳水,我身邊的女孩子爆發出一次又一次熱烈而又刺激的尖叫。當時也是這樣的季節,初夏,特別容易滋生愛情。總之,那天游泳後少波請我喝汽水,他全身濕漉漉地搭著橙色浴巾向我走過來,公司的很多女孩子都表現出羡慕得不行的神態。
人就是虛榮的,尤其女人。那一天,我第一次接受他的邀請,因為我忽然發現不是只有高個子男人纔能展現出男人的魅力,原來矮個子男人也同樣沒問題。那天我們聊得很好,少波大手大腳,點了很多好吃的給我。那可是個價格不菲的餐廳,我痛恨吝嗇的男人,很萬幸少波不是。
也就是自從那次之後,我們開始交往。少波也在一點點把他家裡的事講給我聽。我真的沒有太在意,因為我對於所謂的山區生活完全沒有想象。我只是知道我未來的生活根本不要指望公婆那邊能夠給我資助,這也許就是我的命,我認了。不然我也不會在和少波確定下婚事之後決定去他家走一遭,我其實是做好准備的,但我做的准備還是太單薄了,我不知道他們家連正式的房子都沒有。居然是木板搭成的那種窩棚。他的哥哥嫂嫂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結的婚並且生了小侄女。少波的媽媽仿佛半輩子都沒洗過手,雖然她對我的態度特別好,但她做出的飯我真的不敢吃。請原諒我。他們家的飯碗似乎也從不洗。只是用他媽媽的大圍裙抹一抹。豬圈外面就是廁所和全家人唯一洗手的地方。洗手剩下的髒水也要喂豬。幸虧我去的時候天氣還算暖,所以我連被子都省了。我甚至發現我送去的很多禮物根本沒有用武之地,比如豆漿機,因為他們家連個電源我都沒見到,我去了三天,除了喝水,基本沒怎麼吃東西,也沒大便。小便都有限。因為上廁所的地方與豬圈僅僅是一牆之隔,而且天知道那是什麼牆,就是草簾子一樣的東西象征性地隔一下而已。更加不幸的是,他哥哥的小孩兒還有病,必須要到城裡的大醫院醫治,這次少波之所以回來也是這個原因,大概是幫小孩早已經聯系到醫院之類,但醫藥費很高。他哥嫂就拉著少波的手說,小娟全指著你了。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像少波是上天派來的大救星,所以他們忙不迭要托孤一樣。當時我真想走過去告訴他們,你們高估少波了,他那點錢,放到城裡,連套像樣的房子都買不起。
當然在他們看來,我們是城裡人,又都是大學生,掙著那麼多的錢。仿佛一切都是舉手之勞。他們不能明白,城裡人有城裡人的難處,除了吃飯可以節省,其他的諸如水電房租的全都節省不了,因為那些開銷都不由我們說了算。
從少波家回來之後,我確實被難住了。
我也沒敢跟我爸媽提起這些,他們也不能幫我。除了唉聲嘆氣之外。
我真的想不好這個婚還要不要結。雖然我很想結婚,也挺喜歡少波。但是,如果我和他結婚就注定是一輩子受苦受窮抬不起頭的命運,甚至都不如我自己過開心和寬裕,那我還結婚為什麼呢?也許人們會說是我的問題,是我不夠強大,甚至還有點自私,但這都是很實際的問題,難道不是嗎?有誰會願意結婚結的反而不如以前呢?我想沒人願意這樣吧,結婚總要好過單身的時候,不然我們還結婚乾嗎?乾脆單身一輩子算了。
閃存現場
阿萊:先來糾正你一個認知,有太多人結婚後反倒不如以前了。
絲絲:是嗎?那她們還為什麼要結呢?還嫌自己現在不夠苦?
阿萊:因為婚後的生活無法預測啊,有先甜後苦的,也有先苦後甜的。
絲絲:你是說,我們屬於先苦後甜對嗎?
阿萊:我可不敢這麼說,什麼是苦什麼是甜?有人苦中作樂?有人以樂為苦。
絲絲:你把我說迷糊了。
阿萊:因為每個人的價值觀不一樣,所以對幸福的感受也不一樣。假如你想輕松省心的過日子,那少波似乎真並不適合你,因為他身後有一大家子人需要照顧;但假如你以奉獻和分擔為己任,那少波又沒准兒正好適合你。你只要根據你心中的准確答案,選一個適合的愛人給自己,就行了。
絲絲:可是萬一我跟少波分手後再也找不到像他待我這麼好的男人可怎麼辦?
阿萊:呵呵,甘蔗沒有兩頭甜啊!
【阿萊手記·眾生相】
在做完這篇采訪之後,我隨機在周圍做了一個小調查:
A女:那男孩帥嗎?如果足夠帥我就願意,別說窮了,就是陪他去喂一輩子豬都願意。因為至少養眼啊!
B女:想什麼了?我難道大腦進水了,給自己找這麼一個大麻煩,好看頂什麼用?好看能當飯吃嗎?
C女:如果是在我愛上他之前,這件事肯定免談;但如果是愛上之後呢,就不太好說了,你不知道,我這個人心特別軟,難道讓他獨自去面對一切嗎?
D女:嫁沒問題。但必須得談好條件,以後你自己回家,別想讓我跟著去。……
凡此種種,我一邊采訪一邊感慨,我估計再問下去,什麼樣千奇百怪的答案都可以問出來。所以愛這件事,又怎麼可能有一個定式和答案呢。
愛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
心甘情願越多,愛起來就越省事。
反之,心甘情願越少,愛起來也就越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