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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由半數中國老百姓上演的春運大戲正在如火如荼地上演著。其實這場戲的終點就是『回家團圓過大年』。本期我們采訪對象是4位生活在濱海新區的被稱為『候鳥族』的異鄉人。每個人的故事其實都很長,每個人的故事都有完整的前因後果起程轉折,然而我寧願截取他們的只言片語的問答背後,因為那些被肢解感慨和嘆息背後,可能是無數個漂在的濱海境遇相同的『候鳥』……
濱海『候鳥』們的龍年春節
A.林嘉是開發區某外企白領,老家在泉州的某個小村莊,從上大學開始離家已經11年。期間經歷了家裡搬遷、父親去世等變故,現在家中只剩下母親和妹妹。
事件素描——
公司年末還有單很重要的生意沒有處理完,本打算大年二十九回去的他,突然接到母親意外扭傷的消息,立刻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請假回家。
斷章取『意』——
『這麼著急?』
『三年前我父親中風,當時沒有特別在意,覺得還有幾天就回家了,到時多帶點補品,多給家裡點錢就好了。哪會想到,失去了和父親見最後一面的機會……』
B.陳芬,廊坊人,現來塘沽5年,還有兩個姐姐分別在塘沽和市裡工作。家中父母常年在外,老家只剩奶奶和姑姑。
事件素描——
家就在不遠的廊坊的她,每次回家只要2小時車程。趕上某賣場的免費班車,打個盹兒一睜眼就到家。可她,一年到頭卻只回三次家。今年她照例沒請假,准備一直連續工作到年前最後一天。
斷章取『意』——
『離家這麼近,為什麼不常回去?』
『打我十幾歲起,我爹媽他倆就沒怎麼回過家……它得有爹有媽,纔像個家,纔有奔回去的動力啊。』
C.景曉颯,保潔公司的清洗員,老家山東菏澤人,和同鄉老公在塘沽相識、相戀、結婚、生子。
事件素描——
和其他漂泊在異鄉的打工者一樣,回家過年雷打不動。回家不僅是盡孝道更是與父母乃至整個家族的親情交流,甚至成為一種值得炫耀的光榮。
斷章取『意』——
『今年過年怎麼不回家?』
『因為辦准生證今年已經回了四趟家了,所以過年准備留在塘沽……回家過趟年又得花不少錢,要生孩子得先存錢啊。』
D.林渺,典型的外企白領。在北京讀完大學後,跟隨老公來到開發區。由於家在江西,路途比較遠,加上工作、成家後非常忙碌,所以一般也就是春節回家一趟。
事件素描——
林渺年前請了幾天長假回家,上周纔剛剛回來,之後常常蔫蔫地趴在桌上,鼻子一吸一吸的抽鼻涕。身邊的人紛紛感嘆:『瞧這破天氣!又病倒一個!』 。很少有人知道,她之前請假回家的真實原因……
斷章取『意』——
『相隔纔不到半個月又要奔回老家了,這麼遠的路,看來回家的動力很大啊?』
『想回家多陪陪爸爸。』
『還有媽媽吧?』
『媽媽剛剛去世了……』(悲傷地沈默)
『心裡很遺憾,以前沒有抽出更多的時間和父母好好相處。也想和每個父母健在的朋友說,想到就馬上去做,不要老想著「以後」,不要讓自己留下太多的遺憾。』
結束語——訪問到這裡就結束了。像是被按暫停鍵的電影畫面,一種撂在空中、懸而未決的態度讓一個個被訪問體虛化起來。
也許這些人就在你的身邊,就是你的同事、朋友、親人。
他們是你身邊『現在進行時』的候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