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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去北京郊區通州的畫家村,車子明確地駛出『北京』上路後,一片片明麗而充滿笑意的樹林、田野、遠山次第映入眼簾,都令你賞心悅目,仿佛去參加一次盛典,一次大自然的盛典。你又仿佛打開了一本美麗的畫冊,一頁頁翻過去,都是陽光,水氣和農事。你看著一群群雀鳥在曠野中起飛降落,筆直的白楊樹沒有盡頭似地排列成樹林,陽光炫目得有如晶晶亮亮的銀針,你的心便跟著你的眼在田野與村莊間悠悠蕩蕩。
劉偉就是被這股悠悠蕩蕩的情緒牽引著,擺脫了煩悶的北京某寓所的單元房,同時也就擺脫了城市的軛套,把家搬到村莊的土地上,去體味四季中陽光的遷移。
所以,當開始策劃打造這所房子的時候,酷愛光芒與明亮的劉偉想都沒想就立刻決定將用作畫室的三間偏房打通,加上天窗,讓天光降臨,制造出一個舒適自由的活動空間。同時也將當作廚房餐廳的後備房中的後檐牆挑空,加上玻璃窗,每天隨著天光的反射進餐,將天下之美細細品味與咀嚼。
當然,要改造的還少不了沈悶的門,若明若暗的牆,劉偉肯定地說:『就是要讓更多的光能透進屋來。『於是,窗戶變得又寬又大,接近落地窗,大廳天花板被昇高了,將客廳隔斷成五間房的牆壁均被除去。
在這幢屋裡,那些與之相配的家具與材料都非常簡單,但又都非常舒適。實木地板與大理石地面,板岩做的壁爐,簡潔至極的餐椅,廢物利用的紅磚砌就的牆面,古朴而自然。沙發洋洋灑灑地蓋著白布,一派鄉間別墅的情調,而劉偉多年經心收集起來的中國古董家具的隨意擺放,則流露出點滴不經意的設計。書房的頂、牆、地面一律鋪上柞木——木材的本色、紋理,令空間回蕩著鄉間的質朴和安詳,使人為之著迷。
現在,陽光從向著院中那棵柿子樹的大窗戶照進來,從畫家的天窗上照下來,從餐廳的玻璃窗照進來,那豐滿的,率直的,強健的,純淨的陽光,令他找到了失而復歸的寧靜。
光傳遞的信息,使人浮想聯翩;
光射到花瓶、畫上,那種斑駁的效果,仿佛是在冥冥之中與宇宙做筆談;
再將自然的光轉化成內心的光,劉偉說,暖光、冷光,造成的心情都是不同的;
造成的畫、顏色、畫家與自然,作品與畫家、自然對作品的參與、彼此之間的交流、更多的想像空間……都是不同的。
他把他的鄉愁植到了京東的田野上,將自己豐富的藝術家的生活,與泥土的氣息,與鄉村的日常活動一道,在這片平原上定了格。 (鄒靜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