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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萬科2008年度第一次臨時股東大會上,深深陷入捐款門的王石向股東作出『無條件道歉,不做任何辯解』的表態,同時他還意識到自己在大事處理上還顯得很青澀。
雖然,與大部分讀者一樣,我們還需要看王石和萬科在災區援建中的實際表現,但萬科此次臨時股東大會以99.8%高票通過向災區捐贈一億元的預案,表明王石還是一個有社會責任的職業經理人,起碼他由率性轉變為理性的過程得到了公眾的一定寬容和諒解。
然而,一場討伐王石的語言運動就能如此簡單結束?哪些寫出長卷檄文的旁觀者難道就沒一點愧疚?實際上,在過去20多天裡,需要在捐款門面前懺悔的不僅王石一人,整個行業同樣需要用不掩飾的坦率來作一場深刻檢討。
首先是行業組織集體失語當輿論質疑、不滿、嘲諷甚至謾罵鋪天蓋地對准王石時,我們的行業組織在這場公共危機面前卻毫無准備,讓業界既沒看到娘家人的批評、警醒,也沒看到中肯的專業分析、評估。那怕是第一時間出來狠狠罵王石幾句,讓他的腦子清醒下來,也不至於讓事件的負面影響四處蔓延。可以說,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每個成熟的行業組織都會作出及時的危機乾預,而此時的集體失語無疑是最大的放任和圓滑。
其次是網絡紅人的曖昧表現那些一直熱衷於販賣地產新思維、新文化的文人墨客,此刻卻將事件導向各自『勢力范圍』的地產江湖。同樣在過去20多天的地產圈裡,我們基本上看不到對王石善意的批評和發自內心的幫助。一些濫用『話語權』的評論甚至幸災樂禍、火上澆油。這種缺少職業道德約束的行為顯然不被外界所尊重。
第三是專業修養嚴重缺席在一場災難發生時,我們絕大多數地產商雖然是在用心捐款,卻很少能用專業賑災。特別是沒能從開發商向建築商、建築運營商的轉型角度,尋找救災的專業定位、長期責任和歷史使命。少數地產商甚至浮現了以捐款大小論表現的急功近利。這些不成熟,都給人以地產商急於贖回原罪的誤讀。
實際上,王石的失態和行業的失度是有其文化背景的。這幾年,地產的主流文化被旁門左道所佔。一些人草率地利用博客、網絡放大自己的言行。使本就良莠不齊的地產文化陷入偽人文的怪圈,一度出現了垃圾文化的『堰塞湖』。這種寧要『文化秀』不要『商業德』的現象,已嚴重地影響了地產業的誠信度和專業質地。
更需要反思的還有,我們一方面把萬科捧為房地產的標杆企業,用上市公司的標准考量其因果關系;另一方面卻又用泛道德要求其商業價值。眾所周知,對一個有公信力的行業來說,標杆就代表著航標,這種航標的作用顯然還需要全行業維護。畢竟萬科不是王石的萬科,也不是萬科的『萬科』。如果我們不從整個行業的角度識別這個問題,那麼,當類似萬科危機出現時,就有可能演變為全行業的信任危機。
可見,王石的青澀,同樣也是整個地產業的青澀;萬科對救災做出很大努力但沒得到社會承認的尷尬,同樣也是我們全行業的尷尬。因此,我們必須以地產的新文明佔領行業高地;以專業精神改變過時的地產舊文化。從這個層面說,我們寧願付出更多王石那樣的青澀,也不需要行業那種世故的圓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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